了脸,“但是总之你把话给我咽回肚子里!我不会强迫你撒谎,只是不许你说出来!”

“就像上次一样?”

“……对,就如上次一般。”

他一下子垂头耷脑:“哦。”

一旁的晖哥儿隐约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过了年朱颜就十四了,已经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个巫师看上去差不多十五六岁,虽然邋邋遢遢,胜在身材高壮,不过西藩人皮肤黑,他也不能断定他的具体年纪。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站在一处莫名有种奇异的和谐感,旁人轻易插不进去似的。

他甚至耐下心,似懂非懂地等他们嘀咕完毕:“色魔是什么?为什么说她是色魔?”

二爷耳朵尖,哪怕丹珠方才语速极快,还是被他逮到了一个单词。汉文中的色魔多少带了点其他意味,郡主的脸腾地更红了,她难得对晖哥儿不耐烦:“这是他们藏族话,夸你大姐姐长得漂亮的意思。”

巫师撇撇嘴,硬忍住了没有反驳。从他的表情李持盈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很显然朱颜不想让她知道,李姑娘思虑一会儿,暂时作罢。

反正这人要在公主府住下,日后有机会再问也不迟。

回家路上二爷有点闷闷不乐,她以为是因为白鹿不赏脸,没吃他喂的胡萝卜,到了闻笙馆才知道是因为那个巫师。朱持晖换了身家常衣裳,很没有形象地盘在她的炕上剥松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

过了年就十岁了,可以留头梳髻了,腊月起桃枝就没再给她修剪鬓角,发型也从包包头转变为更复杂的包包头(……)。大姑娘不好再戴铃铛,今儿又有客,柳枝特意给她簪了一对红宝石的小花簪,花心是合浦珍珠和青金石,美自然是很美,就是坠得头发疼。李持盈一边卸首饰一边忍不住嘶了一声:“哪里怪?”

二爷看她痛得那样,笑得差点栽倒下去,然而笑完又觉得怅然若失:“就是,好像他们俩更亲近似的,咱们才是外人。”

“你瞎想什么呢?”朱颜对朱持晖的重视有目共睹,其中有表姐对表弟的天然关爱,也有政客对前程的投资和押宝,于情于理他都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外人’。

她压根儿没明白他的意思,晖哥儿有点着恼:“跟你说不清楚。”

“我怎么……”李持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该不是觉得他们俩……咳咳,咳咳咳!”

她挥挥手让梅枝下去,两个人对视片刻,李姑娘道:“不会吧?”

朱颜毕竟是郡主,再不受皇上重视,郡主的气魄和手腕一概不缺,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看上一个藏族的巫师……吧?

“会与不会,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006章 以人为镜

晖哥儿的办法简单粗暴,就是指使公主府的下人给丹珠脸子瞧,他一贯顽皮,除了华仙和李沅满府竟找不出一个能管住他的人,媳妇婆子们不敢跟他硬顶着来,几个跟着哥儿出门的小厮又生得一副赤胆忠心,唯恐天下不乱,二爷一声吩咐,那是天王老子也不怕的。是以不过几日功夫,丹珠已经教作弄了好几回,吃了不少苦头。

“你别闹得太过了。”他本人并没招惹他,又是荣王府送来暂住的客人,闹僵了两边脸上都过不去。

朱持晖哼道:“我心里有数。”

荣王舅舅大约是打算过了元宵节再将白鹿献上,一则让它适应适应北京的水土,别进宫就病死了,那是大不敬;二则述完职就献祥瑞多少显得有些动机不纯,川蜀是块硬骨头,将之彻底啃下来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万一皇上想拧了反而不美。他瞧着二郎腿对李持盈道:“要不了几天,颜姐姐就该找上门来了。”

八年姐弟,朱持晖深知朱颜最大的特质就是护短,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吃不了亏,果不其然,这天下午,外面大雪才停,门房就报说荣王府郡主到。

新年大宴后晖哥儿每隔几日就要被接进宫里,看得出来皇上确实喜欢他,居然还专程抽空跟他一起玩工部贡上的发条小火车,问他学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