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也不会选择李家做盟友,想重走一遍押宝潜龙、鸡犬升天的捷径?你做梦。
人走后李持盈请人换了一桌茶点,不出十分钟,修女凡妮莎被修女长夏洛特牵着手领至近前,她长大了好些,纤瘦又沉默,几乎不像个孩子。
“修女夏洛特说你想见我。”过了很久,凡妮莎……曾经的朱珪低声道。
李持盈示意她入座,还将眼前的一盏花露推到她面前:“明天是东宫的七岁生日。”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凡妮莎明显抖了抖,不敢伸手去碰杯壁:“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是他们来找我!我一个字也没”
她一个眼神,朱珪面色惨白顿在了当场。
“修女,皇室和睦、天下太平对你只有好处,望你和罪妇许氏曾经的亲信牢记。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也不信天主基督,不怕死后下地狱。”
过了足足五分钟:“是……是。”
第02章 昭日月
与此同时,朱持晖正带着一大一小两个萝卜头泛舟北海。朱泽第一次登宝船,放松兴奋之余又有点不太高兴,觉得这次突如其来的召见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李剑诗则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短打,抱着模型在甲板上大呼小叫、奔来跑去:“哇!舅舅,这船好大啊!”
舅舅也是头一次登船巡游,还特地带上了钓鱼和画画的家伙,生怕这两个小祖宗无聊。不拘是什么,臭丫头有的玩就乐不思蜀,脚底有油似的满船乱窜,朱持晖见宫人们很看不住她,干脆把她捞到膝盖上坐好:“马上就到湖心了,你乖乖的,到了湖心咱们下到小船上放模型。”
宝宝没恼,只是晃着腿一脸迷糊:“他说这个是个‘海’呀!”
说着拿手指了指朱泽。被点名的太子殿下不得不回头自辩:“是湖,名字叫‘北海’而已。”
李剑诗自己理了一会儿,皱着眉哼哼:“真奇怪!”
正当夏末,湖中荷花接天,怕被蚊虫叮着,宫人们给两位小主子戴上了驱蚊的香包,又一人罩了一个网纱做的帷帽,李剑诗戴上就美起来了,拿着舅舅给的荷花转圈圈:“白素贞!白素贞!”
《白蛇传》的故事早有流传,不过各地版本不一,李持盈请人重新编撰,写成了中法英三版歌剧,主题也从妖凡之恋变成了打破陈规、惩恶扬善,因为旋律琅琅上口,连李剑诗都能随口哼唱几句。
京师大剧院还没上这部戏,甥舅两个纷纷竖起耳朵:“讲的什么呢?”
宝宝把故事颠三倒四说了一遍,说得口干舌燥还不忘叉着腰补充:“妈妈说只要做好事,妖精也可以成仙,但是做坏事,成了仙也会被打成妖精。白素贞开医馆救人就是做好事,后来下雨、发大水,就是做坏事!”
朱持晖还没说什么,朱泽忍不住反驳道:“她是为了救她丈夫,怎么算坏事?”
“是她自己骗人在先,所以她丈夫才会被她吓到,如果一开始就说实话,告诉他她是一条蛇,她丈夫就不会被吓死了。”李剑诗认认真真地回答,“而且她丈夫是大人,可以不听别人的话,自己决定要不要当和尚。宝宝现在是小孩子,没有读过书,必定要听爹爹妈妈的话,等宝宝长大了也可以不用什么都问妈妈的。”
说话间小船驶到一片相对开阔的水域,李素贞不肯假手于人,自己抓着船板颤巍巍把蒸汽船模型放到了水里,这船有配套的小蜡烛,点着了放进烛槽,不一会儿就会自己动起来了。
“哇!”
两个小的一坐一趴,堵在船头看得目不转睛。大船上的宫女太监都怕她嫌船走得慢,谁知小姐儿不挑,能动就满意了,跟在后面兴致勃勃地看了好久,临了还有点恋恋不舍:“早知道多带点蜡烛了。”
半途朱持晖被叫进船舱里和人说话,现在甲板上只剩她和朱泽,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朱泽受不了这股奇怪的沉默,理理衣服开口道:“起风了,回头把船吹翻了岂不可惜?改日再来放吧。”
李持盈赶到时他们还没回去,听说妈妈来了,李剑诗的两只手卷成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