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还在楼下?”林以然问。
“被保安拖出去了!”于梅哭着说。
林以然在电话里能听到方姨在喊叫,她心如刀绞。
“你给安宁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来车接。”林以然闭了闭眼睛,虽然声线颤抖,语气却镇定地说,“跟他们说发作时症状很重,要带镇静剂,家里没有药。把家里的菜刀剪刀这些都收起来。”
“我害怕啊以然,会不会出事啊!”于梅慌张地问。
“别害怕,你现在就打电话。”林以然和她说,“我马上回来。”
林以然挂了电话把东西收拾了跑回宿舍,迅速装了行李箱,打车直奔高铁站。
她在车上买了最近的一趟高铁,只能买无座票。林以然心一直没有静下来,她耳边是刚才电话里方姨的尖叫,刺得她耳朵痛,心也痛。
方姨以前哪怕发作也不是这样的,她只是陷在过去,会咕咕哝哝地说糊涂话。
虽然她最初的症状林以然没有见到,但邱行说她并不激烈,也不尖锐,她只是不能接受现实。
林以然的心如同坠进深海里,她感到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无力感,可又不得不充满力量。
她仍然没有瞒着邱行,尽管邱行现在并不适合回去。可那是他的妈妈,任何人没有资格瞒他,邱行应该在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邱行打断她,说:“我现在回家,你回去考试。”
林以然说:“她这次很重,你自己回去不行,我……”
“你明天回。”邱行语速很快,听起来却没有特别慌,只是声音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