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还没有长大,个子不及眼下高,弯腰爬进供桌底下要对方在墙上刻字时,对方只啼笑皆非地看着她。

“这么隐蔽?”

“当然。”少时的陆曈肃然望着他:“若写在显眼之地,被人瞧见涂抹乱画,债条顷刻作废。自然要寻不易被人发现之处。”

黑衣人提醒:“可这是苏南的庙墙,你下次向我讨债,难道要将墙皮刮下来带到盛京?”

“谁说一定要刮下来?”陆曈反驳:“说不定,你我将来兜兜转转回到此地,那时,人证物证俱在,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他嗤笑一声,骂道:“小人之心。”却依言躬身伏到供桌下,寻了块地上尖石在墙上刻画下来。

他的字很漂亮,一笔一画皆有风骨,陆曈看着他刻画,心中想,若是父亲在此,一定会找他要幅字拿来逼她练字的。

写至借约人处,黑衣人停了下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

“十七?”

“有什么问题,”她答得坦荡,“我在家排行十七。”

他看她一眼,懒道:“行,十七就十七。”

身侧嘈杂喧闹令她回神,陆曈抬眸,越过人群,正对上裴云暎看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