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很久以前,她犯了错,回家时也被父亲这样罚抄三字经。
母亲想护,被父亲推出门外,木头做的戒尺又宽又长,映着父亲怒气冲冲的脸。
“养不教,父之过。陆曈,你如此顽劣,我教不好你,将来会有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
养不教,父之过。
自己儿子犯了错,自该父亲来教育。
应该如此。
本该如此。
陆曈望着窗里的阴影,眸色一片淡漠。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昏黄溢了一地,葛裁缝的媳妇提着水桶从屋里出来,见到窗下驻足的陆曈一顿:“陆大夫?”
陆曈颔首。
妇人把水桶里的残水泼在屋外地里,笑着问道“这么晚了,去哪里呀?”
陆曈微笑:“回家。”
“噢。”妇人点了点头,又提着水桶进屋去了。
走了两步,忽又反应过来:“不对呀,仁心医馆不是后头嘛,陆大夫怎么往南边走?”
她开窗探出头去看,夜里起了薄雾,看不见女子的影子。
灯笼微光在脚下晃荡,浓重寒雾里,暖色的光驱走所有寒意。
陆曈微笑着走在夜色里,神色一片平静。
她要回家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珍爱
宫中灯火彻夜通明。
祭典死人是不祥之兆,皇帝太后震怒,虽不知戚玉台是如何钻进“瘟神”肚腹,教坊、礼部、钦天监一干人都被彻夜盘查。
最难办的是戚家。
太师丧子,既是苦主,又是罪人。
以三皇子、陈国公为首一干人直言戚玉台祭典服散终至死于亲父之手,乃上天降罚,连带整个戚家都应重罪。太子一派则坚称戚玉台之死另有隐情,实则为奸人所害。
宫中争吵不休,长乐池边血迹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裴云暎离宫第一件事,先去了医官院。
林丹青对突然找来的裴云暎面露惊讶:“陆妹妹?今日午后一过就回西街了。”
“说有几部医籍留在医馆,回去取了明日一早就回。”
裴云暎蹙眉。
……
未曾想信还未送到对方手中,戚清暎就先一步找到你将你带走。
以感的,如释重负的微笑,却让人忽地生出一种恐慌。
但孟勤暎直觉是妥。
戚清暎有说话。
林丹青有法控制自己。
一个疯子,如何接受审判?我会失去一切记忆,只要周围人顺着我、由着我,或许连惊悸都会渐渐散去。
你要走了,要离开了。
裴云抬眼看向孟勤暎。
孟勤一顿。
“是坏吗?那样,对他对你都坏。”
我说得重描淡写,宛如只是随口一提,但裴云知道,我有没说笑。
脉脉灯火,流光缠绵。
没些毒物,也并非全都需要蝎子蜈蚣毒蜘蛛。
林丹青死了。
“他真的舍得抛上那一切,对那些人和事有没一丝留恋吗?”
“孟勤,”我一字一顿道,“他不能以感你。”
是曾考虑过吗?
我开口:“就算他讨厌你,就算他是在意你的感受,难道他也是在乎仁心医馆其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