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接过杯子,示意不用喂,他可以自己喝。

顾修义没勉强,站起来扶着纪阮的背,稍稍往上能摸到他后颈浮着一层细汗。

纪阮不是爱出汗的体质,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绝不至于这样,只能说明他现在很不舒服。

顾修义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看向边上的两人时语气明显不耐:“纪阮我现在必须带回去,还需要林先生留下来照看病人。”

“我照顾?”林清抬手指着自己,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不然呢?”顾修义表情很冷淡:“林先生经常失联弃自己负责的作品于不顾,程小姐做完自己的部分,还要顾全大局帮你完成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内容,结果病倒进手术室,是这样没错吧?”

“不是的,老顾你误会了”段泽平道。

顾修义抬手制止,他没那个耐心在乎别人眼里的真相是什么样,淡淡道:“事实就是这样,林先生不说宽衣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至少要请个护工来盯着,这不算道德绑架林先生吧?”

林清轻笑着感叹:“没想到顾总也和别人一样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真是三人成虎。”

“怎么能是多管闲事?”顾修义接过纪阮的保温杯,盖好盖子收进包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纪阮当程小姐是朋友,为朋友鸣不平是情义;朋友在手术室里没法开口被到打一耙,他出面解释是道义。”

他看向林清,眸色冷冷的:“你满口谎话颠倒黑白,他教训你是正义。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朋友,你当他会愿意跟你多说半句话?林先生还请自重。”

顾修义说话远没有纪阮那么好的脾气,针针见血地往林清心窝子里扎,慢悠悠的口气却像把林清的皮都扒了下来。

林清站在原地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段泽平哪里舍得看林清这样,立马跳出来:“老顾,你三十的人了和清清一个孩子计较不太好吧?”

顾修义嗤地一声笑出来:“二十多了还孩子?那你都三十好几了和他一起欺负我家孩子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

段泽平喉头一哽:“我……我什么时候欺负……唉!”

段泽平欲哭无泪,顾修义口中的那孩子,伶牙俐齿能言善道,他和林清加起来又怎么了?

加起来讨着半点便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