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秋天总是很短暂,稍微多下两场雨,天气就冷了下来,进入十一月,纪阮早就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出门还要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真是怕了感冒发烧,一想到那种像要把耳朵捅穿、蔓延到大脑皮层的神经痛,纪阮就后背发麻,恨不得把感冒药天天带在身上。

离校庆越来越近,时间格外紧迫,纪阮除了上课几乎都泡在画室里,和程子章他们一起,几乎变成画室里走出的野人。

晚上收工回宿舍,在食堂排队买夜宵的时候,大脑会突然放空。

纪阮自己都觉得神奇,明明是躲清闲不成,意外招惹来的活儿,他做起来却不觉得疲累枯燥,甚至会偶尔想起小时候,跟妈妈在灯下一针一线学刺绣的样子。

他那个时候就不觉得在小屋子里静坐一天,只为做一件事很难以接受,反而乐在其中。

至于现在,除了站得腰痛以外,都很好。

“弟弟,馄饨打包好了!”食堂阿姨的喊声把纪阮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谢谢。”

纪阮从窗口接过来,紧了紧围巾往宿舍走,刚出食堂吹到外面飘来的风,脸上忽然凉津津的,他抬手从脸颊上摸到一点水渍。

下雨了吗?

纪阮仰起头,周围行人不少,路边篮球场里拍球追逐的脚步声此起披伏,昏黄的路灯却照出了空气中漂浮的白色结晶,不多,零零散散的飘着。

好像是初雪!

纪阮试图伸手接住,但细小的白色结晶一触到皮肤就立刻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