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检查结果出来前,医生为保险起见在他身上安了监护仪,实时观察生命体征。

病房还是那个病房,宋岭自作主张装饰成粉唧唧的公主房,虽然嫌弃,顾修义也陪着纪阮在里面住过不短的日子,各样陈列都很熟悉。

但就是在如此熟悉让人安心的环境中,顾修义听着耳边监护仪滴滴答答的响声,还是感到胆战心惊。

这种后怕不是具象的,更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缓慢而亲切地将顾修义拉往极寒之地。

正午,太阳悄悄越过树梢枝头时,纪阮颤巍巍睁开眼。

顾修义正拿着棉签,第三次往他唇瓣上沾水,见状轻轻笑了下,放下棉签摸摸纪阮的脸:“醒了小朋友?”

他温柔得和每天清晨给纪阮早安吻时如出一辙,看不出丝毫先前的慌张。

体温降下来些,纪阮眼睛也不如一开始那么红了,但依旧水汪汪的可怜得不行,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顾修义。

之前他耳朵疼得厉害,顾修义就给他把体外机摘了下来,现在这么懵大概是因为听不清。

顾修义胳膊穿过纪阮的后颈,揽着他的肩让他缓缓靠在自己身上,低头凑到他左耳边问:“现在能听见了吗?”

纪阮点头,眨眨眼下意识想拉顾修义的手,被顾修义托着手腕制止:“输液呢,小心跑针。”

纪阮只能作罢,有些泄气地垂下睫毛。

顾修义便亲了亲他的眼尾以示安抚,他想摸摸纪阮耳后的皮肤,抬起手后却又不敢,在半空中堪堪收回,落到纪阮肩上。

“耳朵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