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意志强加在他身上的。

哪怕纪阮从心里并不觉得白粤难以对付,也从未将他当做对手,但这种生理性的排斥依旧如影随形,随着白粤在他身边待得越久,就越发折磨人。

但纪阮面上不显分毫,他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笑了笑:“白先生一定是搞艺术的吧?”

他唇色泛白,声量也稍显不足,是气虚体弱身体很不好的表现,坐姿却相当随性松弛,以脆弱到极致反而看轻一切的姿态浅笑着。

Arthur眉梢微挑:“没错,能看出来吗?”

“是啊。”纪阮合上笔记本,将它放到桌上,轻轻揉着手腕:“艺术家一般都比较具有发散思维,能够从一个小点延伸出不少让人意想不到的内容。”

他语气亲切:“从这点看,白先生是很棒的艺术家呢。”

言下之意,说了半天没一句有用的,老子不记了,本子拿得手都酸了。

Arthur当然听得出来纪阮得体语言下的不耐,笑意不由淡了许多。

他看向纪阮的手,玻璃一样白而透明,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指尖,几乎看不见血色,可以想象,这双手的主人身体确实差到一定程度。

如果不是无名指上的婚戒为他增添了一抹人类气息的话,那确实不太像真人可以拥有的手。

Arthur视线从婚戒上移开,抬了抬嘴角:“谢谢,你说话真有意思。”

程子章端着托盘过来,往两人面前分别放了一杯茶,笑道:“来,先生,说那么久的话,喝点茶吧。”

纪阮率先端起茶杯小口抿着。

Arthur顿了些许,才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针锋相对,捏着茶盏放到鼻尖闻了闻,惊叹道:“这茶好香啊。”

他笑着看向程子章:“果然还是我们国内的茶最有味道,我在国外待久,差点都忘了真正的好茶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