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江双眼“唰”的又亮了,看向柳采春:“你”
“田氏不给,你不会自己去找去拿吗?”
柳大江一愣。
柳采春冷笑,慢悠悠的语调仿佛蛊惑:“你是家里的长子啊,以后家里的财产田产大部分可都是你这个长子继承的,你花的是自己的银子,干嘛一定要听田氏的安排?她不给,你就自己找出来啊。”
直白点,不给你不会偷吗?啊不对,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明明就是拿好么。
柳大江的眼神渐渐变得若有所思、渐渐变得坚定,还有一点恍然大悟。
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下,“你真的、不能借给我吗?”
柳采春两手一摊:“你有爹娘,你的亲事跟我什么相干?”
柳大江幽幽看了她一眼,起身一言不发离开。
他死心了。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自私。
根本没有人关心他,是他傻。
以后他也要自私。
柳大姑这才进来,拉了张小凳子在柳采春旁边坐下,“大江这可真是好没道理!怎么开的了这个口。”
柳采春“呵呵”。
还能怎么的?自私呗。
不过,反正碍不着她了,她啊,只管看戏。
“也不知道他偷得着偷不着田氏的银子呢,嘻嘻!”
柳大姑嗔了她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还别说,她也有点小期待呢。
事实证明,千万别低估了一个男人想娶媳妇的决心。
田氏藏钱的箱子当然是锁起来的,但是一把小小的锁,在柴刀面前算什么呢?
轻松拿捏好么。
趁着田氏去菜园,柳大江撬开了锁,不但拿了十两银子,还将田氏珍藏着舍不得用的两块湖蓝色细棉布也拿走了。
当天就将五两银子和两块细棉布都当做聘礼给了郑家。
这可是五两银子啊,乡下嫁女儿一般都是三两银子聘礼,顶多就是再加点儿别的东西,有的人家穷一些的,二两的都有。
他们家一下子就得了五两,还有两块那么好的布料。
郑家高兴极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夸“好女婿!”,中午还特意杀鸡招待好女婿,把柳大江哄的那叫个高兴飘飘然,瞬间就抖起来了,觉得自己特男人。
要知道,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他呢。
原来他竟然是那么厉害的人、原来也会有人这么夸他。
如果柳采春在场的话,就会认出来,这郑家的姑娘不是别人,就是齐家胭脂铺那个趾高气昂骂人的小梅。
郑小梅其实在齐家做了好几年粗使丫头,两年多前机缘巧合,这才让齐明月挑中了在自己身边当二等丫头,后来原本的大丫头开恩放出去嫁人了,又见郑小梅有几分伶俐,便索性提拔她当了大丫鬟。
没想到郑小梅跟在齐明月这个小姐身边,吃的好了穿得好了、干的活儿轻省了、见多识广了眼界儿也搞了、被底下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一讨好奉承巴结更是飘飘然了,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起来了。
人一旦飘了,就容易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就会肆无忌惮,郑小梅渐渐变得跋扈,欺下媚上、蛮横霸道,背着齐明月这个主子没少作恶以及从中搂好处。
结果......就是柳采春见到的那样,狂的没边儿。
柳采春没有亲眼看到她的结局、也不关心,但也可以猜得到,像那样背着主子作恶被主子逮了个正着的下人,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那天之后,柳采春压根儿就忘了这个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记住她的必要。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跟柳大江掺和在一起。
事实上,更没有想到的应该是柳大江。
郑小梅被撵回家,爹娘和兄嫂都埋怨她,怪她不知好歹,生生丢了这么一份挣钱的活计。
她好不容易爬到齐小姐身边大丫鬟的位置,不但月钱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