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先生三十岁生日,先前又刚做成一个大项目,听说沈老爷子高兴,沈家那边要好好庆祝,先生到时候肯定回来。”

“也对。”她差点忘了,即便赶回来,三哥的生日也不会跟她一起过。

奚漫浅浅扯出一抹笑,手上的面包索然无味。

当初奚氏遽变,父亲旧疾复发,最后没抢救过来。

项目出了那么大的事,甲方要问责,奚家又被沉重的债务压着,根本没人愿意蹚这浑水。

那年沈温把她带去沈家,沈温的父母拒而不见,她最后连沈家的大门都没进。

也是那时候奚漫才发现,人都是利己的。

曾经沈伯伯和父亲好的如同亲兄弟一样,沈伯伯还说想收她做干女儿。

可是奚家出了事,什么情分都没了。

袖手旁观的人太多,沈温不惜与父母翻脸,也坚持要把她养在身边的这份情意,才显得格外珍贵。

让她深感动容,且无以为报。

父亲没了,奚家也没了。

这些年,整个澜城想看她笑话的人太多。

而护着她的,只有沈温一个。

奚漫手机点开微信,先前发出去的消息,沈温还没回复。

思索着,她又把刚刚拍的照片发过去:【三哥,家里的春梅开花了,好不好看?】

他应该在忙,一直没动静。

奚漫把杯中牛奶喝完,拎着包包出门。

她这几天忙着给沈温准备生日礼物,直接驱车去往沈汐瑶工作的地方。

沈汐瑶是沈温的亲妹妹,著名陶瓷大师华修竹的徒弟。

工作室地处城郊,白墙青瓦,典型的中国风建筑。

这里环山绕水,景色清幽,是华修竹打算安度晚年的地方。

奚漫常来,驾轻就熟地将车驶进院内,停在泊车区。

开门下车,余光瞥见旁边停着一辆Aston Martin。

阳光下,蓝色车身被镶了一层夺目的光泽,车身线条多次变幻,却又完美衔接,透着浑然天成的凌厉。

这里常有豪车出没,但这种张牙舞爪的车,奚漫还是第一次见到。

“别看了,这辆车八位数,全球一共也没几辆。”说话的是华阳,华修竹的儿子,沈汐瑶的师兄。

他倚在奚漫的小轿车后门,对她比了一个数字。

奚漫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赶紧把华阳拉开,重新坐上驾驶位。

华阳:“你干嘛?”

“我换个车位,离他远点。”蹭花了她可赔不起。

华阳:“……”

重新换位停靠,奚漫目测了一下与那辆车的距离,这才放心地下车。

华阳走过来笑她:“沈温也不差钱,你怕什么?”

“我三哥不差钱,但是我穷啊。”又朝那辆跑车看一眼,奚漫悄声问,“阳哥,你们这儿有客人?”

华阳挑眉:“是客人,但不是顾客。”

“?”

“我爸一位故人的外甥,刚回澜城,过来探望。”

奚漫点头,朝工作室内看一眼:“汐瑶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的素坯已经好了,就在里面。”

进工作室,华阳把一片白色的素坯给她,又帮她打开绘瓷专用的颜料和画笔。

之前失败过好几次,奚漫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一番,这才开始动工。

华阳倚在桌旁看她:“确定还是自己动手?”

奚漫低头反复检查着那块素坯:“这是给三哥的生日礼物,自己动手才更有意义。”

“行吧。这些年你时不时过来蹭课,算是我爸的半个徒弟了。我爸常说,你在陶瓷绘画方面有天赋。”

华阳凑身过来,“听说你辞职了,要不考虑改行,来我们工作室得了。”

奚漫笑:“我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暂时没有改行的打算。”

“那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