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呀,大狗子,让你生着病一个狗待了那么久……
感受着脸侧熟悉的温度,珀尔的心也平静下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这只大狗子的关系,好像和他过往认知的所有关系都不一样。
猫咪是独居动物。在小猫星,所有猫猫都独来独往,永远疏离地面对着其他的猫。
所以,猫咪很在乎其他猫是否尊重自己,尊严是高于一切的存在这是所有猫猫公认的原则和底线。
可是,来到这里,珀尔发现一切都变了。
安德烈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就喜欢用鼻子拱他,用大爪子扒拉他,喜欢把他叼来叼去,好像从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该怎么写,随随便便就能把珀尔气得猫头冒烟。
可是每当看见对方那双温柔又带着克制的黑眼睛时,珀尔还是好想靠过去,好想拥抱那热情真挚、肆无忌惮的冒犯。
水至清则无鱼,完全的礼貌和尊重,培养不出真挚的感情。
当然,他依然是个骄傲的小猫咪,这点是不会变的。
所以,如果安德烈惹他生气,他还是会揍对方;如果安德烈去跟别的猫猫玩,他就狠狠踹这家伙的狗脑袋。
但是,他不会再因为那种理由,放弃这双属于他的眼睛、这个属于他的怀抱。
所以……放心吧,大狗子,我不会离开你了。
你把我当成小毛球,我就把你当成大暖炉,我俩永远在一块儿。
想到这里,珀尔心中柔情四起。他用脑袋蹭着安德烈的大狗脸,竭尽全力地表达亲密,想要安抚生病的大狗子。
然而下一秒,安德烈的大狗脑袋突然向前,直接给珀尔拱了个屁股墩儿。
珀尔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的大狗伸出粉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他,似乎是想清理掉杂乱的气味,把他的脑袋、后背、肚子全都舔了个遍。
这行为实在是明目张胆、得寸进尺。然而此刻,珀尔心里在思考另外的事儿。
这家伙……不是生病了吗?
珀尔愣愣地看向安德烈。
对上他的目光,安德烈兴奋地轻叫了几声,迈开步子在他周围转了一圈,然后用嘴拱着他翻了个身,翻到另一边。
珀尔终于反应过来不是,这家伙,好像根本没病啊!
没病他装这么可怜!
而且舔什么舔呀?他不就是跟别的狗子和人类玩了会儿,能有什么味儿?!
去去去,你当你自己不臭啊!
喵的,骗老子,还敢舔我,反了你了!
珀尔扑上去就是一顿猫猫拳,把安德烈一路揍回窝里,打的大狗子趴在狗窝上认输,这才心满意足,重新夺回舔毛权,摁着安德烈的狗脑袋狠狠舔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安德烈趴在窝里让他舔着,黑眼睛越眯越小。
哼,傻狗,不经困。
珀尔也不在意,伸着小舌头一点点将对方脑袋上的乱毛舔顺。
接着,他也在狗窝里蜷成一团。夜风很冷,而他靠在大狗子温暖的腹毛上,用猫脸轻蹭着身旁的狗子。
你才是我最喜欢的猫窝、大暖炉。
所以,不准让别猫睡,狗子更不行。
只有我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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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年三月,珀尔在警犬基地长到了半岁多,彻底褪去了幼崽期的瘦弱,长成了一只漂亮矫健的小猫咪蓝绿异瞳明亮犀利,黑白长毛油光水亮,后腿肌肉紧实健壮,跳一下能上桌、跳两下能上房。现在只要他想,全基地再没有哪个狗子能轻易追得上他了。
珀尔长大后,捕鼠效率大增,且精力过剩,基地后院的老鼠家族早已被他逼得举家搬迁。现在,他的娱乐活动除了偶尔掏点虫子壁虎玩儿,就是整天招狗逗狗,跟安德烈追跑打闹。
但这仅限于娱乐时间。实际上安德烈每天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训练,还有三分之一时间在犬舍睡觉,时不时还要出去执行任务,能跟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