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和珀尔这才双双从狗屋里出来。
埃里克又拿来刷子和涂料,开始往狗屋上刷漆,把狗屋的颜色漆成鲜亮的深蓝顶、浅蓝墙。
院子里的六座狗屋,加上埃里克家的屋子和篱笆,全都是这样鲜艳明亮的颜色。
不光他家,镇上的其他房子也都是这样。一到落雪后,大地被银白覆盖,这些鲜艳的建筑色块就会把小镇装点成一个童话世界。
格陵兰岛地处北极圈,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被雪覆盖,冬季色彩匮乏,景色单调,这里的人们就用这种方式来抚慰自己的心。
等刷完颜色,埃里克又在上面刷上两层透明的防水漆,以增强狗屋的保暖性。
接着,他把狗屋摆在小院侧面那一排木基架上,跟别的狗子的屋子并排。这些狗屋被架得高出地面一截,跟土地隔离开,也是为了保暖。
最后,他从屋里拿出一条大毛毯子都是阿图亚特婆婆自己织出来的把毛毯叠起来,放进屋子里面,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养犬人还会在狗屋门口罩一层隔热防水的门帘,来帮狗子们挡住寒风,不过现在就没必要了。
近期,格陵兰岛的温度只有零下几度,对雪橇犬来说并不冷,有的狗子甚至还要把半身探出狗屋睡,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至此,新狗屋彻底完工。安德烈高高兴兴地钻了进去,其余六只狗子也跑过来扑扑贴贴,对这位入住狗狗街道的新住户表示祝贺。
当天晚上,安德烈就住进了自己的新屋。
珀尔看到狗子出去住了,也跟着高兴当然,院子里的气温才是更适合阿拉斯加雪橇犬居住的,而屋子里则更适合他这只小猫猫。“狗住外,猫住内”,一向都是如此,这是传统。
现在,黏人的小狗子搬出去住了,他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可到了晚上,人类都休息以后,客厅里陡然安静下来,房间里变得黑漆漆的,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投下一片银白的光影,珀尔突然感到有些寂寥。
他趴在壁炉边,缩在自己的小毛毯上。白天安德烈钻进狗屋,还跟其他狗子们互相扑扑蹭蹭的画面在他头脑里回放,让他不禁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滋味有些玄妙,珀尔琢磨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这貌似是一种……老父亲面对幼崽离窝的落寞感。
简直太离谱了!珀尔晃晃脑袋,努力告诫自己清醒一点:猫狗有别,安德烈长大了,当然应该跟其他的狗子一起住。
当然,之前两世安德烈都是跟他这只猫住在一起的,可现在不一样啊北极的夜晚多冷啊,那是能把猫冻死的温度,也就雪橇犬还能耐得住,让他去住,他才不去呢!
猫猫就应该住在屋里,住在暖和的壁炉边、柔软的小毛毯上,这才是小猫咪该睡的地方。
可他趴在毛毯上,却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天,珀尔爬起来,心里有些困惑:以前小狗子半夜闹他,他睡不着,怎么现在安静了,他还是睡不着呢?
珀尔干脆爬起来,迈开步子,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那扇对着狗屋的窗户。
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珀尔想道。
他跳上沙发,又顺着沙发背爬上窗台,朝院里看去。
一看之下,珀尔愣住了只见在院子侧面一排木头小狗屋的尽头,那只蓝色狗屋的门口,也有一个黑色大脑袋探出来,正隔着窗户望向他。
第72章 没出息,猫宝狗!
对上安德烈的目光, 珀尔怔了一下,不知是该回应对方还是藏起来。
但还没等他反应,那只黑色的未成年大狗子就钻出了狗屋, 蹦跳着朝他跑来。
安德烈几步跑到窗下, 前爪搭上窗台,扒到窗边上,隔着玻璃近在咫尺地望着珀尔, 黑眼睛亮亮的,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依恋。
双层玻璃隔热又隔音,珀尔听不到安德烈的声音, 但他能猜得到,对方一定正用喉咙发出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