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越来越红,自责和愧疚仿佛要溢出眼眶。
“我知道。”我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指尖触到一点湿润,“你没有骗我,所以不用道歉。”
“可是我,”沈南屿抬起头,握住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越害怕你知道真相不要我,越不敢告诉你……你别不要我,求你了……”
到现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别人面前难以接近的冷漠疏离的人,红着眼圈求我不要离开他,换做任何人,可能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你可以当作我不知道。”我说。
“小鹭。”被晾在一边的傅之珩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转头看向他,对视片刻,问:“来了怎么不说?”
“我……”傅之珩噎了一下,“对不起。”
他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失落和郁结混杂在眼底,小心翼翼地将围巾递过来,说:“怪我可以,先把这个围上,今天降温了。”
我垂眸看向他手里的羊绒围巾,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天黑下来,空气越来越凉,傅之珩往前一步,见我没有抗拒,试探着抬手将围巾围在我脖子上。
温暖的布料瞬间阻隔了周遭的寒冷,我任由他帮我戴好围巾,然后牵起我的手,不露声色地挡在我和沈南屿之间,说:“我们回去吧……”
“司机还在外面等。”我说,“我先送南屿回学校。”
“不用了……”沈南屿再次开口,声音变得平静许多,却还是带着一点闷闷的鼻音,“让司机送我就好,你们回去吧,太晚了,外面冷。”
我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事实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暴雨,沈南屿坐的那辆车原本行驶在我和傅之珩前面,走过某个路口忽然亮了几下尾灯,然后缓缓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我转头看向窗外,因为下雨,天黑漆漆的,看不清那辆车是什么情况。
无奈傅之珩也只好跟着把车停下,拿出手机拨了司机的电话。
“傅先生,”司机的声音带着歉疚,“发动机突然故障,一时半刻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