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之珩显而易见的心虚,却还要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我说:“我们两个订婚,他来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沈南屿眉眼低垂,淡淡地说,“喜欢的人订婚,我只是想来看一看,不可以吗?”
“你他妈闭嘴!”傅之珩转头吼过去。
“傅之珩,”我轻声打断,“是我让他来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傅之珩看向我,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让他来……?这是你和我的订婚宴,你让他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一个宴会而已。”我平静地说。
不远处的大厅灯光璀璨,管弦乐的声音像丝绸一样缓缓流淌,讽刺的是,作为今天的主角,我和傅之珩消失了这么久,也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
傅之珩还想说什么,沈南屿先他开口:“是我自己要来,你不用为难时鹭。”
“这儿没你说话……”
“好了,你先进去吧。”我有点头疼,看向沈南屿说,“我和之珩说几句话。”
对视几秒钟后,沈南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等他离开,我重新看向傅之珩,说:“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我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如果你想发脾气,等今天过去再发,好吗?”
一句话不知道触到他哪条神经,等我说完,傅之珩看起来更加气结,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觉得这是告不告诉我的问题吗?”
我们两个穿着配套的礼服,袖扣和胸针都是一对。他今天打扮得格外郑重,比动物园里开屏的孔雀不遑多让,下午从更衣室里出来,我差点以为他准备去拍杂志。
面对这样的傅之珩,我的耐心比平时多一点,认真地说:“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适合讨论这件事。”
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傅之珩的声音异常艰涩:“如果我说,我原本没打算把他怎么样,刚才是他先挑衅我,你会相信吗?”
说实话我不太能想象“挑衅”这个词发生在沈南屿身上,而且对于傅之珩来说,恐怕一个眼神也可以叫做挑衅。
最后我说:“这不重要。”
“你觉得他能有多喜欢你?”傅之珩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骤然高了两度,“他现在和你在一起,谁敢保证他不是别有所图?”
“他喜不喜欢我,喜欢我多久,都不重要。”我看着傅之珩说,“至于别有所图……最别有所图的,不应该是我们两个的婚姻吗?”
傅之珩终于不说话了,怔怔看了我半晌,手指缓缓松开,自嘲般笑了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你知道就好。”我说,“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宴会厅里和我离开时一样,依旧纸醉金迷,觥筹交错。女宾们高贵的裙子像一朵朵华丽的假花铺开在地毯上,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香槟,在鲜花和烛火的簇拥中谈笑风生。
见我和傅之珩回去,宾客们的目光全部聚焦过来。傅之珩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就好像刚才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端起香槟向宾客致谢,唇角始终挂着完美的微笑。
在外人面前,我和傅之珩一直是登对的,尽管他风流多情,但和我在一起时总是风度翩翩的完美丈夫的形象。不仅所有递到我面前的酒都被他接过,还时不时温柔地问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落座之后,他旁若无人地与我耳语呢喃,亲吻我的额头和鬓角,我也不介意配合,对他报以浅浅的微笑。
装一天爱侣不是难事,我们两个都驾轻就熟。
在宴会的高潮,傅之珩郑重宣布了与我的婚讯,并重新为我戴了一次订婚戒指。他与我在祝福声中拥吻,周围的喧闹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我不小心被咬破的嘴唇昭示了这个吻的真实。
傅之珩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占有欲,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只有我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
他今天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