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某个瞬间我好像出现了幻觉,烈日暴晒的粗粝沙地上,一条濒死的鱼浑身闪动着鳞片的光泽,鱼尾摆动,像一道坠落的彩虹。

我从未想过傅之珩会这样。

……

房间是暗的,空气却炽热粘腻。

我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脸上和身上的潮红久久无法消散。垂眼看见傅之珩扯了一张纸擦拭指尖,刺激感和羞耻心几乎要像潮水一样把我吞没。

怎么会这样……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傅之珩的样子,可不久前那一幕却像烙印一样挥之不去,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身体都诚实地回味着刚才的余韵。

偏偏傅之珩不给我逃避的机会,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问:“舒服吗宝贝?”

他声音低沉,带着浅浅的笑意,羽毛般扫过我的耳朵。

我无法撒谎,别开脸说:“嗯……”

“那还要吗?”

还要……光是想想那一幕,我就已经开始呼吸加快了。

“不。”我摇头,“不要了。”

傅之珩低低一笑,和我耳语说:“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可爱。”

“傅之珩……”

“知道了。”他站起来,终于不再刺激我,“我去刷个牙。”

我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息之后,困意接踵而来。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也完全忘了傅之珩需不需要纾解。等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傅之珩安安静静睡在我身边,呼吸平稳而安宁。

他的身体总是很热,被子搭在腰上,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我翻过身面对着他,静静看了一会儿,靠过去重新闭上眼睛。

睡梦中的傅之珩依然能感知到我的靠近,下意识地把我捞进怀里,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像在哄我睡觉。我莫名感到一阵熟悉的安宁,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回抱住他的腰。

难得闲暇的周末,我和傅之珩一起睡了一个漫长的回笼觉。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亲吻我的额头,问我昨晚喝的酒还难不难受。我摇摇头,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傅之珩看着我,眼睛里盛着甜蜜的笑意,“昨晚我的服务,老婆大人还满意吗?”

想到昨晚,我不免又是一阵脸热,“傅之珩……”

“我第一次不太熟练,哪里做得不好,下次一定改进。”

第一次……?我皱了皱眉,随后反应过来,这种事只可能别人给傅之珩做,他才不会屈尊降贵去取悦谁。

不过他的表现并不像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我没见过世面,分辨不出到底怎样算好,怎样算差。

但是经过这次,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傅之珩之间的距离无形中近了一步,连他叫我老婆我都不那么排斥了。

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心里再无动于衷,身体不会骗人。

之后几天相安无事,伯父出院后,傅之珩的时间多了起来,每天都很早来接我下班,然后一起去吃饭或回家自己做。按照他以往的惯性,这样的生活一般只能持续三天,然后就会因为精力旺盛无处发泄,而去找下一个新欢。

但这次很反常,快要一周了,傅之珩还保持着这样的节奏。

我倒是无所谓他怎样,在家也好在外面浪也好,都不会影响我什么。最近美术馆的设计工作临近尾声,就算是来公司等我,他也一般自己在小会客室安静改图或处理工作,不会在我眼前打扰我。

这样的傅之珩看似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却处处都和以前不一样,让我不免怀疑是不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变得沉稳,可傅之珩再过两年才三十岁,现在依旧意气风发,和二十出头没什么差别。

午休时傅之珩打电话说下午要去一趟设计院,晚点来接我。挂了电话,助理进来送咖啡,说负责方老先生版权案的律师下午会过来,和我们谈谈案子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