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珩第一次看医生,是在傅伯父病倒后不久。

或许是伯父的病让他预感到什么,又或者刚好那段时间他工作太累出现了一些症状,总之他去做了一个详尽的体检,然后约了医生。

我无法想象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脏可能出了问题是怎样的心情,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嘻嘻哈哈地对我瞒天过海。

后来他又去过几次医院,开了药,听医生的建议减少了一部分工作,调整自己的作息。

他瞒我瞒得很好,每天朝夕相处,我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又或者只是我粗心。

从手里拿到的病例来看,傅之珩现在还没有到患上心脏病的程度,只是有一些不太妙的前兆,放到普通人身上可能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但他有家族心脏病史,自己年轻时又从来不爱惜身体,不仅常常昼夜颠倒,还喜欢玩刺激的运动项目,所以医生要他调整作息的同时适当服用药物。

忽然想起不久前他还带我去跳伞,我气不打一处来,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活够了。

我把病例整理好收起来,又翻出那几份涉及财产问题的文件,发现大多与我有关,不是悄悄转移到我名下,就是把账目变得干净清晰,好方便我继承,字里行间,就差把“遗产”两个字直接写上去。

傅之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正想着,卧室门轻轻推开,傅之珩像是感应到我在想他一样出现在门口,先望了一眼床的方向,发现我不在,又看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