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上视线,谁都没给对方好脸色。奥古斯丁走入寝殿,错过雷纳德肩膀的瞬间,给了他一个傲慢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已经没资格待在这里了。

面对这位傲慢的国王,雷纳德深知?在教皇面前人?人?平等,除非教皇冕下给予某人?宠爱。他并?未在这眼神威慑下退缩,而?是转身回?到刚才的位置,手依旧轻轻握住那纤细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

他清楚自己只帮冕下修好了一只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是大不敬。所以只能让满心妒火的奥古斯丁看着雷纳德的举动。

“冕下居然让这个家伙修脚,这种事怎么轮不到我?”这位国王满脑子都是这事。若不是沈砚开口提醒,奥古斯丁几乎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他依旧对沈砚行礼,得到首肯后才站直身体说:“冕下,关于今年赋税的事您知?道的……”他只说出这句,便?让原本怠懒的沈砚骤然心中一亮,他抬手阻止奥古斯丁即将?说出的话,示意他们安静,随后低头在那堆不久前放在一旁的文书中仔细翻阅。

在寂静的寝殿内,除了细微的锉指甲声和翻书声,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知?是怎样的殊荣,才能见到如此场景:与平日里端庄圣洁的姿态不同,此刻的沈砚只穿着简单的睡袍,衣领毫不顾忌地敞开着,隐约可见身上的艳色。倘若他心情?好,便?会?允许在这洁白无瑕的身体上留下些许暧昧的痕迹,显然这些痕迹还很鲜艳,是不久之前才留上去的。

“赋税……”沈砚几乎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语。

奥古斯丁等待着沈砚的吩咐,却听?见沈砚说道:“那个老头子还没有说要来见我吗?”若不是这样更为亲切地接近他,几乎想象不到那温和纯善的大教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见这个称呼的奥古斯丁和雷纳德都在同一时间抬起眼眸看向?沈砚。而?沈砚此时已?沉浸在某件事当中,并?未注意到两?人?同时的视线。

他们在这个瞬间看见这皮囊之下最?为真切的模样。

这样毫无保留地在他们面前展露,是不是在一定意义上说明沈砚其实在试图与他们拉近距离?这个瞬间的领会?让这两?个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兴奋起来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沈砚真正的垂爱。

“让他去说这件事吧……”沈砚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说出这句呓语。回?神过来时,他发现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在用一种炙热的眼神看着他,他暂且看不明白这眼神的含义,却又觉得不是情?欲,便?将?自己的脚踝从雷纳德的手心里抽出来,脚尖故意踢在雷纳德腹部的肌肉上大概是在发呆,这个原本核心力量很强的男人?竟一下子被踢得坐在地上。

这一踢也明显让雷纳德回?神,一脸错愕地看着沈砚。

沈砚说:“我没有说停下,雷纳德。”

他的脚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只是虚空地抬在空中,他说完这句话准备将?脚收回?来时,奥古斯丁便?以极为迅疾的速度来到沈砚跟前,以刚才雷纳德的姿势单膝下跪,那炙热的手瞬间抓住沈砚的脚踝,指腹暧昧地摩挲着他的肌肤。

奥古斯丁也说:“那就由我来继续这件事。”他声音微微喑哑,眼睛毫无遮掩地看着沈砚,仿佛他说的不是修脚这件简单的事……

沈砚哼笑一声,这一脚踢在奥古斯丁的胸膛,他用一种玩笑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两?条馋得眼睛发红的狗。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用如阳光一样圣洁的音色说着这句话,只让人?更觉心神荡漾。

他说的是:“你们两?个色魔。”还伴随着轻快、柔和的笑声。

他们依旧傻呆呆地仰着头看着沈砚,看见雕花窗棂里的阳光透进来,在沈砚美丽的脸上落下各种花的影子。沈砚站了起来,光裸的脚踩在地毯上,衣袍尾摆擦过他们的指尖,他朝里面走去。

“该想一想除了做/爱以外的事情?了,那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明明他自己也挺热衷,却在这一刻毫不留情?地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