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叫来宫婢太监伺候他起床,不多时重新?换了衣服、弄了伤口的禾生再次出现在沈砚跟前?。
不知怎么回事,沈砚觉得自己能够轻易瞧见禾生的情绪,方?才禾生待在他这里的时候,他还?是高兴的,被顺安带走领回来之?后,他似乎又不大高兴了。
瞧见一脸狗腿要凑过来的顺安,沈砚问他:“你说他了?”顺安看?了禾生一眼,想要弄明白沈砚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但瞧着沈砚审视的目光,他不敢隐瞒,只说了一句:“就是小小地说了几句。”
沈砚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顺安在心里那个恨啊,这禾生才见了干爹几次面?,为何就得干爹这么喜欢?
沈砚在椅子里坐下,旁边的一个宫婢端来热茶,沈砚伸手接过,对顺安说:“之?前?那个总管你给?我带过来。”顺安自然知晓沈砚说的是什么,心里又恨啊,但面?上还?是笑?容满面?,连忙点头哈腰,赶紧去将之?前?关押的总管给?提过来。
沈砚低头喝了一口热茶,觉着咽喉好了一些,又从宫婢手里拿过手炉在怀里抱着,瞧见站在眼前?的禾生,对他说:“跪下。”
禾生毫不犹豫跪在沈砚跟前?,微微垂着脑袋,显得格外温顺、乖巧。沈砚将脚搭在他的肩上,对他说:“会捶腿吗?”禾生摇了摇头。
沈砚说:“不会捶也?得捶。”
一旁的宫婢很有眼力地?搬一张凳子让沈砚放腿,沈砚把脚踝搭在凳子上。禾生稍微转了身,伸出手来,不知要怎么下手。他的手上都是疤痕,因着天气冷了,手上还?有冻疮,实在不怎么好看?。
在沈砚的凝视下,他才小心翼翼地?握住这一条纤瘦的小腿。
明明隔着布料,却仿佛能够触及那细腻温热的肌肤,软软的、热热的,禾生轻轻捏了一下,便不敢再捏。沈砚踢了他的肩膀一脚,说道:“没吃饭吗?”于是禾生才又敢加重了力道。
只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干粗活的,哪里伺候过人,更何况还?是沈砚这般细皮嫩肉的人,当?即沈砚被捏得很疼,一脚将禾生踹翻在地?。禾生被踹翻之?后连忙重新?跪好,在沈砚的面?前?深深低下了脑袋。
这时带着那老太监赶到的顺安瞧见这一幕,心里得意了一瞬,又以为这禾生这么不会伺候,干爹应该不会把他收下了。当?即又喜滋滋地?跑过去,对沈砚说:“干爹,人我已经带来了。”
沈砚把腿重新?放好,把因方?才动作过大有些滑落的手炉重新?抱回怀里,瞧见那边跪在地?上的老太监,对禾生说:“这就是当?时说你偷东西?的太监,你说,你想要怎么办。”
跪在那边低着头的禾生没有任何举动,倒是那老太监瞥了一眼禾生,瑟瑟发抖起来,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砚一眼,颤抖着声音喊道:“饶命啊饶命啊,当?时就是他偷了东西?,我只是依命惩戒他,只是他死不承认,奴才继续打他,让他吃点苦头而已。”说着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属实狼狈。
沈砚说:“禾生,你偷东西?了吗?”
禾生说:“没有。”
“这小兔崽子担心被惩罚什么话都不说,他就是这个性子,担心被罚就什么都不说。请沈公公明察啊,奴才都是依命行事。”
又听闻他提起某个字,沈砚冷着声音问道:“依谁的命?”
“自然是德嫔娘娘。”
沈砚冷哼一声,让老太监凑近一点,老太监还?以为能够被赦免了,膝行着来到沈砚跟前?,还?没凑近几步,沈砚又是一脚把这老太监踹翻了。
沈砚冷声说道:“什么时候,竟然还?敢抬出德嫔娘娘来压我,你当?真是活腻了。”又转头对禾生说道:“都已经跪在你跟前?了,你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吗?禾生,这人在你面?前?,自然你想要做什么,都随你。别在这浪费我时间,我还?要到陛下的跟前?去。”
他将这话说完,便见了那边的禾生慢慢站了起来。他站起来,这身影在这跪伏在地?上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