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费劲。他便?让这个?孩子稍微坐在他臂弯上,将他举起来让他自己去摘。

李昭睿被抱起来时是?惊慌的,身体不稳的瞬间只得抱住沈砚的脖颈,这样比沈砚高了一些,垂着眼?看到这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即便?早就知晓这宦官长得到底多么?好看,此下?这张面颜如此近的距离出现在眼?前,便?发现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瑕疵,宛若莹润宝玉,光滑细腻。

李昭睿望入沈砚的眼?睛,只看见自己呆愣的倒影。他忙转头过去,将那?一株方才他想要的梅花折下?来。

为了够到那?株梅,他的身体往前倾一点,好不容易将那?株梅折下?,感觉稍有些摇晃,便?又下?意识抱住沈砚的脖颈。

那?些艳红的梅花近乎别在沈砚耳后,衬得他本就如此漂亮的面容更是?多了几分娇美,浓墨一般的发上的落雪也让他清丽非常。李昭睿用手拂去他头发、眉间的雪,不知为何,他忽然伸出手,在沈砚的青丝间轻柔地插了一枝红梅。

沈砚拿着这枝红梅半卧在榻上,这里间燃着炭盆,倒也不觉得冷,他便?褪去了身上的厚衣。方才又沐浴了一番,身上散发着热意,懒洋洋地半卧在这里,一旁的宫婢给他擦拭头发。

顺安从外面急匆匆地闯进来,着急地喊道:“干爹干爹。”一进门便?瞧见那?如玉一般的肌肤上泛着些许粉色,又瞧见沈砚拿着一枝红梅把玩,青丝披散、姿态慵懒。

他一时呆愣一瞬,又瞧见沈砚掀了眼?皮看他,才连忙跪到沈砚跟前。

沈砚问:“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顺安喘匀了气说道:“前些日子干爹让我医治的那?个?小太监不见了,明?明?还没好全,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呢?干爹,你?说不会被谁拖去杀了吧。”

沈砚手里的红梅在顺安的额头上点了点,他说道:“什?么?人会直接来这墨珰馆将人拖走??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稍微坐直了一些,还有些湿漉的发丝将衣衫氤氲,几近透明?地贴着他的肌肤。

顺安呆呆地看着沈砚有些潮湿的前襟,随后又回神过来说道:“就是?不知怎么?的,前些时候不是?还在那?里趴着么?,今日小福子给他去上药,人又不见了。到处都?找了,实在找不到。”

“那?你?可查了他是?哪个?宫的太监?”

“查了,是?浣衣局的。那?日给德嫔娘娘送衣服去,被人指控偷了东西才被打了个?半死。”

“叫什?么?。”

“叫禾生。”

沈砚面上带了淡淡的笑,他说:“这名字倒是?不错。”他看那?小太监的眼?神就知道不简单,以后可以当条狗来养,指哪咬哪那?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了。

大概是?没缘分吧,他也不怎么?强求,这条狗跑了,再找一条不就是?了。所以他又懒懒地对顺安说道:“跑了就跑了,没什?么?大不了,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将事情弄完也早些睡去吧。”

听闻沈砚对这小太监不在意,顺安心里还高兴了一会儿。

毕竟他干爹只有他一个?干儿子,他原本还担心要是?再来一个?干儿子和他争宠,他可受不了,连忙笑着嗳嗳了两声就要退下?了。

沈砚瞧着他面上的神情自然知晓他高兴什?么?,也揶揄了一声:“看你?高兴成这样,该不会他跑了是?你?下?的手吧。”

顺安立即又在沈砚的跟前跪下?,“干爹的吩咐,我是?不敢违逆的,干爹既然让我救那?小太监,我怎么?敢弄些小动作??”

沈砚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下?去了。

这里间空荡起来,头发也差不多干了之后,他将那?小宫婢也遣散,顺手将只红梅插在花瓶当中,裹着衣袍就往床上躺去。

又回顾今日,觉得李昭睿那?小子没有之前那?番抵触,果然就算再聪明?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当时他那?看向隆熙帝的眼?神可是?让沈砚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