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被这样打了一下,疼得?转头来看他。只见沈砚脸色极为苍白,本来就如此凄美、脆弱的脸,似乎更是虚弱美丽了。沈砚说:“疼。”

程千帆说:“哪里疼。”

“你抵着我的胃了。”

程千帆抱着沈砚的腿,将他往上送了送,几乎让沈砚的屁股坐在他的手臂上,这样总算让沈砚好受一点了。程千帆说了一句:“真娇气。”虽然这样说着,还是给沈砚调整了位置,让他坐得?舒服。

随后?他抱着沈砚走出去,迎着外面所有人那像是见鬼了一样的眼神,程千帆面不改色地?抱着沈砚往外面走去。外面的雨停了一些?,此时只是淅淅沥沥下着点小雨。

外面停了好几辆车,他随意打开?了一辆吉普。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看守的人,程千帆对那个人说:“滚下去。”那人看了一眼程千帆,又看了一眼沈砚,虽然不明所以,还是麻溜地?下车了。

程千帆将沈砚放到后?座去,自己又上车坐到驾驶座,想了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给沈砚盖在身上。

沈砚把?这件衣服又扔回去。刚好程千帆要找东西,这衣服就扔到了程千帆的脸上去。

沈砚半躺在后?座上,他冷着声音说:“这是湿的。”

程千帆一摸,因为是皮夹克,外面的皮确实沾染了不少雨水。就重?新给沈砚找了一件给沈砚。沈砚又把?衣服扔到程千帆的脸上,衣服上的拉链还不经意剐过程千帆的脸,火辣辣的疼。

程千帆说:“又怎么了。”

沈砚说:“这件太臭了。”

程千帆去后?备厢去给沈砚找,好不容易找了一件干净、干爽的给沈砚。这次沈砚总算满意了,盖在身上之后?便躺下去,似乎要困倦地?睡去了。

车里的灯光略显昏黄,这个狭窄的空间极为温暖、安静,程千帆盯着后?座已?经闭上眼睛的沈砚,对他说:“你怎么这么娇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叫什么沈砚,你叫沈娇。沈娇娇。”

沈砚没搭理他,他就是故意折腾程千帆的。这里面待着暖和,还没那么多人盯着他看,非常舒服。折腾了这么一会儿,沈砚早就疲惫了,也不管那程千帆怎么盯着他看,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雨声沉闷,到处还是一片昏黑。程千帆收回目光,他担心夜晚会有怪物来袭,坐在这车上警惕地?盯梢着。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点心情烦躁,便在车里找了找,找出一盒烟来,刚拿了打火机点燃。

那边原本睡着的某人又将那衣服扔到程千帆的脸上来,好在这次程千帆先听到一道声音,眼疾手快将那衣服捞住,没让那衣服再次砸到自己的脸上来。

“臭,滚下去。”

沈砚说。

程千帆说:“我没抽。我戒烟八百年了,我只是点一下。”

“点也不行。”沈砚稍微坐直了,冰冷而又美丽的眼睛盯着他,“要么灭了,要么滚下去。”

程千帆有些?呆滞地?看着沈砚。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沈砚这种境地?了,还能如此为所欲为。而他自己居然还挺愿意听他的话的,他笑?了一声,就说了一句:“行。都听你的,娇娇。”

他打开?车窗,将那只是刚刚点燃的香烟扔出去。最后?一点火星湮灭在水洼里,冒出一缕微弱的白烟。程千帆要关窗时,沈砚又说:“开?一会儿,通风。”

程千帆没说什么,把?窗户开?着,把?衣服又递给沈砚。沈砚盖上重?新睡觉了。外面冰冷的风吹拂进来,倒反吹散了程千帆心里的那几丝躁意。

他又转眸看了沈砚一眼,发现他缩在后?面,像是冷一样,几乎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程千帆看着他,低笑?了一声,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真的是个娇娇。”说完,把?窗户重?新关了起来。

雨下了一整夜,一般在这样的下雨天,人类麇集,怪物们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更容易行动,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在这样的雨天遭受袭击。所有人都极为警惕,但是这一个夜晚,居然没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