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长宁的?双眼,她背过身去抹起了?眼泪。杏嬷嬷站在身侧,适时递了?个东西上来给她,这个东西是一袋药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杏嬷嬷那个在春澄堂当差的?外甥女?,发现宋殊眠每一回事后都会喝药,一次还好,时间长了?自?然起了?疑心,她偷了?沛竹丢掉的?药渣,拿去药铺里看,发现此?物竟然是避子药。
本来是看宋殊眠前些时日开始管了?家,那外甥女?暂时也不?敢去嚼舌根,今日见到她被?长宁罚跪,才敢把东西拿去给了?杏嬷嬷,杏嬷嬷见此?马上就把这东西上呈给了?长宁。
长宁把这东西递到了?谢琼婴的?眼前,恨声?说道:“我说她怎么就怀不?上,每一回都偷着喝避子药呢。她的?心里可从来没有你,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你还留恋她什么呢?”
谢琼婴趴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长宁手上的?东西,许久他才有了?反应,他背着身,声?音听着十分的?沉闷,“她年纪尚小,许是不?想早早当了?母亲。”
长宁见他都这样了?还护着宋殊眠,恨铁不?成钢似地说道:“年纪小?谁家的?姑娘不?是十六岁就嫁人生孩子了?,她是多金贵的?人呐?谁都生得,就她生不?得了?。她这样的?身份,我能让她怀上谢家的?孩子她都应该知道感恩了?。谢琼婴!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人都巴不?得逃了?,你还想着强留!”
医师在旁边给他上药,许是药水刺人,谢琼婴竟被?疼出了?眼泪,他的?声?音沙哑,带了?几分悲凉,“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我就是放不?开。母亲,你对父亲不?也是这样的?吗?你若是想离,自?然是能离的?,可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至今啊?”
那滴泪珠似烛火一般,烫穿了?他早已千疮百痍的?身心。
谢琼婴以前看不?懂长宁,明明两个人成日成日的?吵架,为什么不?干脆和离呢?但他现在自?己置身其中,才发现了?其中心酸苦楚。
长宁被?谢琼婴质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是说道:“你好好养伤,母亲过两日再来看你。”
长宁说完了?这句话便离开了?此?处,医师上完了?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以再用蛮力,后又替宋殊眠把了?把脉,她的?气息薄弱,若是再晚上一些恐怕是无力回天,他开了?几贴药下?去,吩咐下?人一会把她带下?去泡个温水浴,嘱咐完了?这些事宜也离开了?此?处。
泡完澡之后宋殊眠的?意识终于能稍稍回笼,她躺在被?子里头,只?觉得整个人在冰火两重天之间,一会冷一会又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肉是不?疼的?,尤其是膝盖骨那块,就是神思混沌之际也觉得钻心得疼。
宋殊眠迷迷糊糊觉得有个人正勒着她,勒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巴还能说话。她的?声?音虚得像是一层薄纱,断断续续说道:“我......我要被?勒死了?啊......”
宋殊眠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谢琼婴听到了?,他兀地卸了?手上了?力气,见她稍有神识,才又放下?了?心来。
这一夜宋殊眠睡得并不?安眠,身上的?疼痛折磨得她难以真正入眠,她被?梦境侵扰,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她许久没有梦到父母亲,但是今日走马灯一般见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又入了?梦。
“娘......菁菁好疼啊。”
菁菁,生机盎然,平安顺遂之意,谢琼婴猜到了?这是宋殊眠的?小名,可想而知她的?父母有多爱她了?。
谢琼婴怕宋殊眠半夜发起高烧,也一直不?敢睡下?,朦胧之间听得她在喊疼,他的?脸紧紧贴着宋殊眠的?脸,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哄着孩童入睡一般。二人身上滚烫,身体相拥呼吸交缠,在这一刻就像是世间最最亲密的?夫妻一样。
待到宋殊眠好不?容易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