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宁说起世?子一事, 谢沉知道终归是躲不过?去,他不再去净室, 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长宁知他是要说正事, 也坐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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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眉眼宽广俊朗,当初就是这张脸把长宁公主吃得死死的?。见提到了世?子一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看向了长宁问道:“你觉着婴哥儿如今这样能做世?子?”

长宁这便是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强压了怒火,扬声问道:“世?子之位又不看人德行, 而是身份尊贵。若论尊,普天之下就是皇子也比不上我的?儿。”

长宁这话倒是不假, 就算是宫里头的?皇子, 较谢琼婴比起来也是稍差一筹,皇子能比谢琼婴过?得还舒坦?

谢沉不喜欢长宁这样眼高于?顶的?做派, 闻此眉头皱得更深,故意顶道:“晓得你的?儿子是顶尊贵的?金枝玉叶了,那哪里还缺一个?世?子的?位子不成?”

长宁见谢沉不肯松口,气极道:“你什么东西都想着给那个?女?人的?儿子留着,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长宁口中的?那个?女?人便是谢沉故去的?亡妻林氏,当年谢沉与林氏是京都出?了名的?恩爱,只不过?林氏早亡,有情人终究阴阳两隔。

见长宁提到了亡妻,谢沉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你何故同一个?死人去比,当初是你要强嫁于?我,便当知道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霖哥儿这十来年在你的?手下过?得可好??他可曾有来我面前怨怼过?你一回?他将你当作?了亲母,你倒不曾将他当作?你的?亲子。你去看看你的?好?儿子,叫你生养成了如今这般浑天浑地?的?样子!”

长宁欲争,谢沉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道:“世?子?婴哥儿他恨不得闹翻了天来也见不得愿意当这个?世?子!他整日里头就顾着吃酒耍混,当个?世?子能怎么地?,叫他能过?得比如今这样还要畅快不成?几十年之后,国公府若真?要传到他手里去,你还要指望将来正柏登基也能像你哥那样照料着他不成?”

长宁叫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确实如此,若是谢琼婴品行好?一些倒还好?说,她这个?做母亲的?去同谢琼霖争上一争,但他如此,便是传位于?他也不见得是好?,反倒叫他多了几分禁锢。

谢沉知道长宁是为了儿子着想,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拿来,但世?子一事关乎着将来国公府的?命运,他怎么敢叫谢琼婴去坐这个?位置?

他见长宁沉思,起身离开也不再多说。长宁不是一个?不清醒的?人,应当晓得其中利弊,当个?谢三公子对谢琼婴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长宁不肯这样轻易就依了谢沉,说道:“若叫霖哥儿当了世?子,那我的?儿就是被人压了一头,我怎么晓得他往后会不会刁难他呢?”

谢沉道:“他们兄弟俩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还不明白,霖哥儿比我都还疼他弟弟,倒是叫你瞎操这份心。”

长宁自然?知晓兄弟二人关系亲密,但还是嘴硬道:“谁晓得他是不是装的?,待我们半只脚迈到了土里,让他当了家做了主,可不信他还能这样待婴哥儿。”

谢沉知道她心头已经应下了此事,只是说道:“日久见人心,你且看着就好?了。”转身便进了净室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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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澄堂的?院子里头种了不少品种的?花,是以即便到了冬季,一些花败下了,但另外一些又正值茂盛之际。如此而来,季节交迭更替,春澄堂内却花开不败,甫一进门,凌冽的?空气带着几分清新?的?草木气钻进了鼻腔。

桂花树已经快要败光,下头的?石桌上还放着针线盆,里头是一个?快要做成了蒲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处处都是宋殊眠生活的?气息。

谢琼婴自上回离家已有几日的?时间,在外待了几日,见到了这样的?春澄堂才?稍稍有些许心安。

方才?天色还是亮着的?,宋殊眠本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