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眠不知道杜家的情况,不免愣了愣,她原先只是以为杜嘉乐性子腼腆,但端茶倒水这事,没她这个伺候了别人几年的功底也是意识不到的,这杜嘉乐多少也是个嫡小姐,为何会是这样的性子?

她觉得奇怪些许奇怪,只是对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来就好了。”

谢琼婴这种向来叫人伺候的大爷哪里知晓其中门道,打趣道:“不就是倒个水吗?怎么还抢起来了。”

宋殊眠没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倒起了水。

一旁的杜鹤安突然神秘兮兮地对谢琼婴说道:“你可晓得,徐彦舟他娘最近和首辅夫人走得可近了,前些日子里头还有不少的人瞧见他们一同去京郊山上的寺庙里头烧香拜佛,你说莫不是徐彦舟要和闻家结亲了?”

徐家和闻家结亲?提及徐家宋殊眠难免会多想。

宋殊眠记得徐家和闻家先前是有些许交集,徐彦舟也算是那位闻首辅的学生。但那两位夫人也还未好到一同出游上香的地步,无风不起浪,这样看来背后确实应当有些说法。徐彦舟今二十一的年岁,也确实是到了成婚的年纪......

宋殊眠听到这话脸上没什么神情,然倒完了茶水之后抬头撇见左右那两人正直勾勾地在看着自己。

得了,原来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呢。

第二十三章

杜鹤安先前早就觉得宋殊眠和徐彦舟之间有些什么,虽然宋殊眠嫁给了谢琼婴也是倒霉,但杜鹤安是谢琼婴的兄弟朋友自然为他着想。

方才见得谢琼婴对宋殊眠还挺上心的样子,但杜鹤安只怕那宋殊眠的心中还放不下徐彦舟,才故意在其面前提及此事试探一番。

这会杜鹤安正满脸玩味地看着宋殊眠,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不对劲来。而旁边的谢琼婴虽脸上未有什么表情,但眼中的探寻意味却是十足的明显。

宋殊眠见到二人此等神情,便知道那杜鹤安是故意提及徐彦舟的婚事,他不过是想试探自己一番,试探自己对徐彦舟还有没有什么情谊。

她倒是没想到这穿得花花绿绿的公子心却这样的黑。

好在宋殊眠只也在心里头想,面上却未露出什么情绪来。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店小二就端上了菜来,那杜鹤安见此宋殊眠如此便也转开了话头,对谢琼婴问道:“你最近可见得了明瑞?”

明瑞是赵承轩的字。说起赵承轩来,谢琼婴才发觉自上一回同他出来钓鱼之后便是见不得人了,他摇了摇头道:“许是又被他家里头的哥哥管着了。”

说起赵承轩的哥哥来,那杜鹤安便有了一肚子的牢骚。

赵承轩是庶子,而他的那位兄长赵承恩是国子监赵祭酒的嫡长子。赵承恩这人深深遗传他那任国子监祭酒父亲的刻板守规,平日里头一肚子孔孟之礼,说起话来也是酸不溜丢。那何祭酒都放任赵承轩不管了,偏偏这位大哥把人管得死死的了,比爹还更像爹。

杜鹤安嫌弃地说道:“什么臭毛病这样爱管人,不就是仗着个嫡长子的名头欺负人吗?明瑞在外头如何同他有何关系?我看他是在家里也犯了那官瘾,不骂人不管人就是浑身难受。”

赵承恩如今任职户科都给事,专门负责监督检举一职,虽官品不高只正七品,然因其职权的特殊性,负责监察着户部,又独立户部,其手上的权力不小,平日里头也可以和高级官员们一同商讨国家大事。

他在户科里头是长官,底下自是多多少少管着不少的人,又因为其为人甚是严酷,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头,都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在族中都素有威名。

显然,在杜鹤安的眼中,赵承恩算不上是个好人。一直安静的杜嘉乐出声说道:“我觉着哥哥这话说的不对,好歹他的哥哥还愿意管他哩,若是没人管才叫可怕呢。”

都是两兄弟,宋殊眠难免是想到了谢琼婴和谢琼霖,二人感情亲厚,然而那谢琼霖却从不曾管束过谢琼婴。虽说因着长宁公主的缘故,谢琼霖在谢家的地位不太能和赵承恩相提并论,但就算不说管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