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渊源,只当是舒怀瑾喊错了, 笑?着?圆场:“小瑾, 贺先生是你哥的朋友, 比你大不了多少, 按照年纪, 你该唤他一声哥哥。”
贺问洲面上笑?意始终淡然,好似不在意这场乌龙,“没关系, 我?不讲究这些, 舒小姐愿意称呼什么都行。”
在他意味深长的注视下, 舒怀瑾弯眼?笑?吟吟的:“叔叔和哥哥差辈了, 哪有人希望别?人把自己喊老的?”
“我?还是叫你问洲哥哥吧。”
她拿捏着?温婉懂事的做派,问洲哥哥四个字念得又甜又糯, 哪有上次非要夺他烟支的嚣张跋扈。小姑娘在家和在外两幅面孔, 难怪舒宴清总觉得愁。
一行人落座,贺问洲自然端坐主位, 旁边各自坐着?舒父和老头子, 舒宴清起身为众人倒上清酒。舒怀瑾偷偷把杯子挪过去, 舒宴清没给她倒, “晚上还得回学校,你喝椰汁就行。”
“我?想尝尝嘛。”舒怀瑾撒娇,“就一点?点?。”
舒宴清无奈, 给她倒了不及拇指高?的一小杯。
饭局上,众人的聊天话题多是围绕经济、政策,点?到即止,没太深入。舒母崇尚极繁主义,舒怀瑾一直觉得家里烟火气浓重,院子里铺设着?各种鹅卵石,四处可见竹制摆件,贺问洲坐姿清越,稍稍斜过身,仍旧有种不染俗尘的距离感。
提及盛源资本?强推的项目,贺问洲三言两语点?拨:“伯父投点?小钱玩玩可以,要想专注这行,建议谨慎。”
该直言的部分,他从不遮掩,张弛有度。
舒怀瑾盯着?他看了半晌,稳坐高?台的滤镜越重,她就越压不住意图将他拉下神坛的心?思。
“问洲哥哥,我?想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舒家的帮助。”她当着?众人的面蓦然起身,行至贺问洲座位旁,“可以吗?”
贺问洲撩眉看向她,“心?意我?收下,酒就不必喝了。”
舒宴清不知道舒怀瑾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我?给你换一杯椰汁。”
“椰汁没有诚意。”舒怀瑾说,“这杯子里的酒只有一点?点?,哥,你不能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成年了,成年人适量饮酒,完全在情?理之中。反正以后我?毕业了进入社会,也要经历这些,早点?适应更好不是吗?”
舒宴清被怼得哑口无言。
舒母在一旁担忧女儿,“小瑾,你抿一下表达下意思就好,不要学你哥在酒桌上瞎逞强。”
在她仰头之际,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伸了过来,将她杯里尚未饮过的清透酒液一饮而尽。
贺问洲咽嗓时?,锋利饱满的喉结上下滑动,淡色的薄唇显得愈发红润。
绝佳的骨相与皮囊,让这一幕变得无比赏心?悦目。
指腹轻捻着?杯径,酒杯在他掌中翻转,一滴未剩。
贺问洲懒垂着?眸,嗓音低沉清冷,“这酒就当是我?代舒小姐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