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舒宴清消化了?一阵,接受程度勉强好?了?些。“我能进去说吗?”
“我做不了?主。”贺问洲说,“你如果只是找我谈话,我可以陪你去长廊、天?台,点?一支烟慢慢说。”
十几个小时的奔波,舒宴清就算气昏了?头,此刻也在大脑的强制参与?下,冷下来不少。龟裂瓦解后重新拼接的情绪隐约崩裂,却也只是气笑,没有动手。
“贺问洲,你什?么?意思?两个人的事情,你将责任甩在我妹妹身?上,意思是你瞒着我跟她谈恋爱、拍下小提琴,全部不是你本人的自主意愿,是身?不由己?”
舒宴清正在气头上,说的话尖锐刻薄。
贺问洲压下眉,“我不过是想表明我的立场,即便你是小瑾的哥哥,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也没有权力逼迫她,给她带来压力。”
“和她恋爱,错则在我,与?她无关。”
高手过招,不过须臾,立场和底牌便已悉数展露。双方的坚定立场如见昭彰。全是将舒怀瑾指摘出去。
至于她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不重要。
两人成为多年挚友,最重要的脾性共性便是护短。
舒宴清是出了?名的护短,贺问洲也不徨其让。只是贺问洲早已过了?内忧外患的处境,身?边的心腹颇受外界倚仗,没有人会轻易得罪,因此几乎没有任何外化表现。
摸清对方的态度后,萦绕在两人之间的修罗氛围缓和不少。
舒宴清揉了?揉眉心,言简意赅,“我在楼下会议厅等你,把舒怀瑾也喊下来。”
语罢,他转过身?,没再多言。
舒怀瑾自贺问洲开?门时起,耳尖地听出了?不对劲,刚才一直趴在客厅的柱子旁偷听,心惊胆战,总担心两人会不会反目成仇,产生肢体冲突。
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两个已过而立之年的成熟男性处理事情分外理智,没有歇斯底里的争锋相?对。
毕竟拳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不断激化矛盾。
等舒宴清走后,她讷讷地迈着小碎步,掌心蜷了?又松,“贺问洲,怎么?办啊……”
贺问洲上前牵住她的手,拢在掌中,“没事,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我也会给你顶着。先去换件衣服,待会跟我一起去楼下,想喝什?么??我让舒宴清提前给你点?上。”
她瞒着舒宴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挨骂都要谢天?谢地了?,哪敢奢望舒宴清会给她点?餐。
“还是不了?吧,我怕我哥把你拉黑。”
贺问洲揽着她的腰肢,垂眸宽慰,“既然约好?了?地方心平气和地谈,他不会冲动做幼稚的事。”
且不说多年情谊无法说断即断,两家企业名下的利益、人脉交织,下半年还有新项目合作?,即便想就此老死?不相?往来,也得考虑旗下上万名员工的收入。坐在这个位置,早就身?不由己了?。
断不了?,也不能断。
他拍拍舒怀瑾的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太晚了?,喝咖啡你会睡不着。我让他给你点?果汁,怎么?样?”
舒怀瑾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恹声:“我想喝菠萝啤。”
“好?。”
两人各自换了?套休闲装,乘坐高速电梯下楼,偌大的会议厅里,分隔出众多交谈私密的卡座。这个点?厅内只有她们三人,舒宴清叠腿靠坐在窗边,眸光远眺着脚下的万千灯火夜景。
舒宴清注意到了?两人的身?影,视线扫过去,舒怀瑾瑟缩着躲在贺问洲身?后。
“站那么?远干嘛,有胆子谈恋爱,没胆子跟我坦白?”
从小宠着长大的妹妹分不清好?赖,把他当?成了?豺狼虎豹,舒宴清气不到一处来,忽然理解为什?么?做父亲的看女婿哪哪都不爽的原因了?。
舒怀瑾声音小地像蚊呐,“喔。”头埋得比鸵鸟还低。
舒宴清:“就一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