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好,不公平,何其不公平!
如果非要说谁有错的话,那错的是她, 她不该奢求主子的唯爱,他们之间从不平等,他又怎么真的会为她自损?
“我要是能在外面找到养活得了我跟娘的工作,我就离开这徐府了。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明明我有手有脚的工作,却要被说你给我了好日子。为奴为婢, 还要为妾, 还要谢谢主子们的大恩大德,这样的日子,男人能过哪怕一天吗?”
燕儿越说越清醒,她真是受够这样自我蒙蔽的日子了。是,少爷对她好,但她不是躺着吃白食的。是,少爷给娘买了房子, 可她若是能够自己赚钱,谁稀罕赠与的房产呢?
男人用贞洁的名义把女人束缚在内院后宅, 然后再假仁假义地说,是我给了你优渥的生活,你离开我就没有什么也不是。
徐允洄一时气结,抓住话中一点:“你说什么?你想要离开徐府?”
“对!我就是想走,但是,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我居然找不到能接纳我的地方。”燕儿舍不得徐允洄是真,想离开他也是真,离不开也是真。
她内心实在是太煎熬了,她不明白二太太怎么能接受二老爷有这么多的姨娘,她承认了,她就是嫉妒宁家小姐。
她跟少爷相伴六载,心意相通又怎样,他不能娶她,那她情愿换一个可以娶她的。难道男人都死光了,她就非得只喜欢这一个吗?
“你不要这样……”徐允洄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他怕冷漠、争吵和抛弃,而现在燕儿的态度把这几样都占齐了。
“不要这样?你下来,你来躺一躺这地铺,你不是喜欢我陪夜吗。你来试试这滋味!”燕儿现在已经毫不顾及明天会怎样了,若他真的无法共情她的付出,那就这样分道扬镳也好,何必苦苦空耗。
她站起来,扯着徐允洄的袖子,要把他拉到自己铺位上。虽然是夏天,但地上湿寒,她还是铺了一层薄衾,冷硬减弱了一些,但还是有限。
徐允洄没有挣-扎,他没有睡过地上,他不知道会不舒服。他被燕儿按在地铺上,第一反应是硬,好硬。
一刻钟之后,他的肩背被硌得不舒服,他想起身,但又被燕儿按住了。
“才这么一会就不行了?我可是天天这样睡了两年!两年!”燕儿从未对他说过,本来她也就是丫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好说。
可若他是她的夫君,他怎么能不知道,她究竟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对不起,但没人告诉过我,原来这样是很不舒服的……”徐允洄意识到他想得太简单了,燕儿不是在莫名其妙发脾气,她是真的过得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
他心里隐隐不安,他怕燕儿真的是要离开,所以他没敢挣脱。如果,这样睡一晚,就能获得她的谅解,他也是愿意的。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真就委屈巴巴的睡了。
燕儿头脑一热把徐允洄按到地上睡之后,又觉得后悔,甚至是后怕,如果少爷闹起来,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