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其实娶谁都没什么大的差别。
他们是以己度人,总臆想一些不属于他的野望和贪欲,以此来合理化他们的举动。
其实他对荣华富贵没有那么在乎,他只是想活的有尊严些。而一个别无所长的人,是很难获得这种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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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旬,宁家老爷和宁二哥来徐府正式拜访了徐家老太爷。
当然,是经过二太太引荐。说起来,每到初一十五,她要去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
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和多年,已不在媳妇面前掩饰。
上座只有老太爷一人,陪伴他多年的白姨娘与二太太对坐着。
白姨娘虽是庶母,辈分长。
但二太太是当家太太,地位尊贵,因此二太太居左,白姨娘居右。
白姨娘陪伴老太爷已经有十多载,但她其实也就比二太太大十岁左右,容貌清秀有余,性子娇柔。
恰逢其时,二太太说起一件趣事,说江城主簿宁家近日干了一件大好事。
白姨娘十分给二太太面子,捂嘴娇-声问道:“却不知是怎样的人物,入了二太太的眼。”
二太太见老太爷脸上有些兴味,心下一定,绘声绘色说起来。
“前些日子呀,江城官衙来了一位农妇,指名道姓的要找宁主簿。门房自然觉得疑惑,就通报给了宁主簿。宁主簿也疑惑是何人找他,便请人进去。”
二太太穿着碧青的并蒂荷花褂子,在已经有些热意的初夏,装扮十分清亮养眼。
“那是个六旬的妇人,宁主簿一见就问她,你是何方人士,为何事见他?那农妇呀立马就跪下了……”二太太这时卖了个关子,偷笑着观察老太爷的神色。
果然惹的老太爷催促:“别促狭了,快说。”语气格外亲昵,嫣然是一副疼爱小辈的慈爱模样。
“她说,听说宁大人为官清正,不知肯不肯为民做主。”
白姨娘咦了一声:“但主簿似乎不是判案的官儿,我记得老爷曾跟我说过的~”她缠绵的看向徐老太爷。
徐老太爷面色白净红润,打理的体面干净,虽然已不再年轻,但别有一番儒雅。他避过白姨娘的视线,觉得在小辈面前不妥,但心里很是受用。
“是了,主簿主要负责文书、户籍。但那农妇说的事儿,还真跟户籍有些关系。”
“那老妇自称是江氏,是江城梨花村人。她此番去找宁主簿是因为这妇人前些日子已然同丈夫和离。她双亲已然离世,一生无子,现又无夫,想自立女户。但那做事的小吏却拒绝了江氏的要求。”
白姨娘听的目不转睛,她身居内宅,很少出门,最是喜欢这些街头趣事。
徐老太爷做官清正,他说,这倒是不该不办。
“那妇人说着就痛哭出声,说那小吏辱骂她,说她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瞎折腾什么,不若求前夫回头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这话说的宁主簿心生怒意,他大骂那小吏所为‘我一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却要叫下头人毁了名声不成’,连忙叫那老妇说出小吏名字,他好叫来当堂质问。”
“却不料被老妇阻止,她说,我也是没有多少时间好活的人了,何必再去牵连旁人。我所求不过立成女户,拿回我的嫁妆罢了。”
二太太是个很优秀的故事讲述者,她紧接着讲了老妇的生平:“江氏都已经年过六旬合该是做祖母的年纪,怎么会突然想和离呢?”
“原来,江氏年轻的时候家中有些余财,江父便招了李家大郎做婿。李家儿郎家贫,江父便给了江氏大半的家财做嫁妆。起初,两人婚姻还算圆满,日子虽然也偶有磕磕绊绊,但也没大的矛盾。李家的双亲更对江氏疼若亲女,有日江氏因夫妻拌嘴不悦,李家父母可以痛骂其子三天,直到李大郎愿意认错。”
说到这里二太太不免也感叹了句:“若天下做公公婆母都如这家这般,哪有什么夫妻不和呢。”
徐老太爷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