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起码琏夫人一旁的荆氏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丝毫没有听出有何不妥之处。她虽然是宫中世妇,可是毕竟不通文理。加之这莘奴说得曲折婉转,彭氏只觉得她是在称赞王君夫人的高贵一般,竟是满意地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节,就算是贵妇也不能如大丈夫一般通晓周易诗经。在丈夫的眼中看来,妇人们的愚钝是可以宽容对待的常态。
可是琏夫人并不是个文辞不通的愚妇。她的祖辈原是鲁国的儒生,辗转迁来魏国。家中的儿女自幼都深受礼仪的熏陶,就算是女儿也能识文断字。她略通诗书,她的妹妹更是文采不逊须眉,当年让尚是公子的魏王大为惊艳……
面前这个娇柔的少女句句诛心,尖刻以极,当真让琏夫人气得双手发抖,又是生出几分愧窘,幸好只有彭氏,若是旁人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当真是贬损她身为王君夫人攀上高枝,不顾血缘,势利寡情,传扬出去被那些个儒生诸子知道,岂不是要被编入魏国的典史里做了警世的故事?
此时再看眼前这不卑不亢的少女,哪里有什么贱奴的卑贱?挺直着腰板跪于席上,眉眼神色的从容镇定竟然如同王庭中相请来的客卿高人一般,高洁孤傲,贵不可言!
这女子不是凡物!不可用!不可用!琏夫人心中一阵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