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声对他的夸奖,江希境表情扭曲了一瞬,蓦地问道:“你喜欢过他吗?”
陆声:“???”
陆声没能理解江希境从‘他很风趣’到‘你喜欢他’中间跳跃了多少条逻辑链,江希境又是从哪里掰扯出两件事的关联性,叹口气说:“我就喜欢你,我陆声这辈子只喜欢江希境,我发誓,绝无虚言,否则我天打雷劈。”
“你别发这种誓。”江希境脸色依旧难看,这会捎上点凝重:“万一真的被雷劈了呢?”
“?”陆声震惊转头,“你有多不信任我?!”
陆声套上一件长袖,随便拎了条西装裤,照镜子时发现脖子被江希境啃得青一块红一块的,从厕所里拿了一盒遮瑕膏,举着粉扑啪啪啪啪地往自己脖子上拍。
太熟练了,遮盖痕迹的手法太熟练了。
江希境的眼神又暗沉几分。
从三天前江希境收到陆声的婚礼邀请函开始,他整个人的状态就没有好过,处于一种时不时就想甩脸走人双腿又被不知名的力量钉在原地的矛盾中,要疯了。
那天,陆声靠着超绝赞口活连哄带骗地留下江希境,嘴皮子都磨破了。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哪都没去,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地生活在一起。
虽然江希境仍说他们没有和好,但凭着陆声对他做了睡睡了做的观察,认为他们现在处于一种不似炮友胜似情侣的关系里。
情侣会这么无节制宛若泄愤似地上床吗?不会。
炮友会如此亲密无间地交心吗?也不会。
总而言之,铁腕黑心陆美人对于拿下摇摆不定的江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陆声快速刷牙洗脸,整个人拾掇地干净又清新,见江希境神情郁郁地靠在床头,百忙之中抽空打了一个啵,狠狠地嘬了江希境一口。“我要出发了,我家钥匙放在茶几上了,你什么时候去都行。”
“宝宝,婚礼见。”
“别去。”江希境蓦然拽住他手腕,在陆声不解的目光下脸色精彩纷呈,人天交战,最后凝成一种脆弱又伤心的忧郁。浓黑的睫毛发着颤,用一种认栽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陆声:“......留下来吧,就当为了我。”
陆声静静地看着他,眸子明亮又深沉,宛若一池柔和澄澈的湖。
江希境紧张兮兮地,眸中掠过一丝痛楚,轻声道:“别和他结婚,跟我回国吧,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他就听见心脏传来刺痛的嗡鸣怒其不幸,哀其不争,被人耍了七年还傻逼地贴回去,脸疼,心也疼,连江希境自己都没有底,如果陆声真的和利亚姆结了婚,他会不会去做那个有名无实的‘地下情人’。
太蠢了。
他怎么每次都这么卑微,他的人格、品性、道德,早在喜欢上陆声的那一刻就宣告完蛋了。
陆声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人,江希境一早就知道,世俗男性的‘我爱你所以我要照顾你’在陆声这里行不通,他自成一团炽热燃烧的焰,强大的内核是高速运作的马达,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不会被雨浇熄,不会被风吹散,于是男人们对他趋之若鹜,无疑是飞蛾扑火。
江希境浑身沁出汗,手抖得厉害,等着陆声的回答。
“唔。”陆声思索了一会,问:“这是和好的意思吗?”
江希境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陆声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那池湖水轻轻荡漾,温暖和煦:“好啊,我答应你。”
江希境目光一错,陆声马上补充道:“但是我得去,宝宝,我会结束这一切。”
..
这场世纪婚礼的举办地点在利亚姆的庄园。
与江希境那天被请来参与安迪的生日宴相比,庄园的布置已是焕然一新,增添了几分梦幻和浪漫,香风阵阵,玫瑰花海铺天盖地。
众多知名人士齐聚一堂,还有媒体的长枪短炮架着,快门声让江希境想起国内过年时的鞭炮,一串串的,没有停过。
江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