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对陆宇铭百依百顺,收入很不稳定,她有时候不想画,半年都可以不拿笔。”
“我母亲在抑郁期间画了很多画,那些画大多都......用不懂艺术的人的目光看待,诡异且阴暗?”
陆声的眼神忽然变了,一簇星火从深邃如夜的瞳孔中跃然而出。
“那个女人说这些画影响人的心理,看得她头晕心慌,陆宇铭这个蠢驴,放火把我母亲的画给烧了。”
‘啪’
一道小小的火苗顺着画作一角贪婪地前行,迅速蔓延至整面画框,画布在恶毒的吻中卷曲、变形,火焰嗤嗤作响,颜料烧焦散发出刺鼻味道。火焰将陆声的眼底燃得通红,明明是光源,陆声却感到无可言说的寒冷。
【你要是真的有能力,争点气,自己有一套房子,这些画随便你处置。】
【你想裱在墙上,想放在床上,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去管你。】
【但是这是在我的房子,我的家庭里,这些东西影响到我和其他正常的家庭成员,我就要以我的意志来解决这些问题。】
陆声轻叹一口气,那些混乱又糟糕的记忆如同一抔雾,迅速凝结在他眸底又迅速散去。
“呜。”
话音的间隙中,陆声听见一声非常细微且压抑的泣音,他恍惚一瞬,以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让记忆中的少年掌握了身体的发声权,静默两秒,发现那声音不是来自自己,而是床下耷拉着头的江希境。
陆声:“?”
江希境用手背堵住鼻腔、人中和嘴唇,因为自己发出的怪声而不好意思,他抬起头,陆声没有错过他眼泪汪汪的样子。
陆声:“......”江希境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打败他。
哀伤的气氛被江希境突发的情况摧毁得一干二净,陆声好笑地问:“你哭什么?”
江希境捂着半张脸摇摇头,第一反应是避开陆声的目光,他侧头,眼睛条件反射地扫向陆声,在捕捉到陆声脸上那抹笑后,躲藏的动作猛地僵住。
下一秒,江希境转躲为扑,撞进人怀里。
陆声并不需要这个拥抱。
江希境心里清楚。正如这场夜话的起源,并不是陆声需要他安慰,而是他执意想了解,陆声就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