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换了鞋,走进一看,才知道洗衣粉的味道来自哪里开放阳台上,一套蓝灰格子的床单与被套正因为微风而轻轻摇晃。

沈寻拉开运动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看什么呢?”

“那是你自己洗的?”乐然指着被套问。

“是啊,昨晚洗的,怎么?”

“……没什么。”

乐然左右看了看,客厅的装潢与摆设都非常简洁,奶白色的皮沙发,透明玻璃茶几,落地窗,电视……和普通家庭似乎没什么区别。

沈寻脱下外套,一边朝卧室走一边说:“我这儿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另一间是书房……对了,你玩游戏吗?”

乐然摇摇头,“不玩。”

“不玩就来给我打下手,时间不早了,争取早点吃上饭。”沈寻站在卧室门口,将外套往里一扔,又道:“你穿那么多不热啊?”

乐然看看他光着的双臂,与黑色背心下若隐若现的胸肌,喉咙有些干涩,后颈上也早已渗出汗珠,却突然倔起来,“不热。”

沈寻笑了笑,也不继续劝,提起菜走进厨房,蔬菜丢进水池里,肉放在砧板上,动作熟练,像个做惯了家务活的家庭煮夫。

乐然跟着他淘米洗菜,忽然怀疑小白信口雌黄,胡乱编料唬自己沈队没住别墅没请佣人,床单自己洗饭菜自己做,怎么会是一手遮天的权贵之子?

一小时后,午餐出炉,三菜一汤,三荤一素,油酥猪蹄、红烧小排骨、干炒带鱼、豌豆尖蛋花汤,个个色香味俱全,吃得乐然怀疑上了一回价格不菲的馆子。

收拾碗筷时他更加确信地想,小白一定撒谎了,要不就是记错了。

午后阳光大好,沈寻却有些春困,坐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乐然吃得太撑,坐着难受,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停在茶几前时,才注意到沈寻好像睡着了。

他充分发扬当特种兵时“行无声”的本事,蹑手蹑脚走近,弯下腰,细细观察沈寻睡觉的样子。

如电梯里那小孩喊的一样,沈寻就算单看长相,不管气质与职业,也担得起“帅”这称呼,而且不是那种小白脸一般的帅,而是磊磊落落,棱角分明的帅。

乐然看了一会儿,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沈寻手臂的肌肉上,退后几步,小心脱下自己的警服,小臂折上,挤出上臂的肌肉,又对比了一下沈寻的,得出还是自己比较强壮的结论。

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沈寻其实没有睡着,乐然瞎得瑟的时候,他虚眼看着,险些没绷住笑出来。后来乐然得瑟完了又在客厅里走了走,学着他的样子占了另一个沙发,也闭眼困起觉来。

乐然是真睡了,蜷缩在奶白色的沙发上,头微微向下垂着,大半个身子都落在午后的阳光里,仿佛裹着一圈柔和的光,像个天使一样。

沈寻微笑着看他,满眼底都是晶亮的喜爱。

下午,休息够了后,两人又比划了一番拳脚。

在警校与刑警队里,沈寻都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乐然的本事却远远在他之上,几个回合下来,他不得不笑着认输。

乐然将他拉起来,毛遂自荐道:“沈队,以后你有空的话,都可以来找我练习。”

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回特警队了也行,我的格斗水平在部队里虽然不算最好的,但……”

“教你绰绰有余”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沈寻好笑地看着他,特别宝贝他这会儿脸上的天真与朝气,想起前一日他那惨白的脸色,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他应该是个天性开朗的人,单纯,乐观向上,能力出众,在部队里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好哥们。

可是在前一年的冬天,或许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导致他离开心爱的军营,心理上也受到严重创伤。

所以才会出现那种表情。

晚上沈寻开车将他送回去,返家的路上给一个叫“严二”的朋友拨去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