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她曾苦苦哀求那个男人,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为保全自己的权力而避险,还哄骗她现在风头紧,等局势稳了再出手,当时那琳天真的以为只要稳过这个风头就好了,可等来等去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面临牢狱之灾,再是木汶有了情人的消息。

那琳就此封闭绝望,谁也不见。

苏韫忽然梗了梗嗓子,沉默半晌,最后眼神坚定道:“会有办法的,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女人捂住脸,表情痛苦:“我还能出得去吗?我什么都没有了。”她似想到什么,抽出手死死攥住苏韫,情绪激动起来:“我白天的时候听到帮佣说他经常带你去官宴,你不要去!我不准他带你去!那些地方不是好地方!”

她显然是知道什么内幕,所以才会异常失控,那琳在保护她,苏韫知道。她顺着话接下去,“我没有去,妈妈,你放心,在等一等我们就能出去了。”

那琳靠在她肩膀沉重抽泣。

其实苏韫并非亲生的,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琳把她从孤儿院拉领回来时,她已经九岁了,九岁的孩子有自己的思绪,苏韫只记得那天的那琳笑得开心,连发丝都飘着,木汶带她上了车,在往后的十一年里尽心尽力扮演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原本阖家幸福的场面却在一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汶演得很好,一演就演了十一年。

直到一年前,那琳母家被上面人出手打压,又在参议院被弹劾,官职罢免彻底落败,而木汶不仅袖手旁观,甚至在那琳苦苦哀求时冷眼不见,一夜之间恍然变了个人。

他傲气,忘了是年轻时攀附高枝爬权才有今天的地位,功成名就便一脚踹开所有不利的障碍,也包括那琳。

所有人都知道那琳是颗弃子,木汶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有那琳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消息,选择自我欺瞒。

苏韫想将她从漩涡拉出来,也一直在尝试,可路程遥远,艰难险阻,她一无权二无势,在官官相护、只手遮天的泰国想翻身简直是天方夜谭。

天外,是黑的。

所有的行动靠着木汶态度行事,那琳就是拿来威胁她的把柄,不干,那么木汶会去刺激那琳胁迫,苏韫也曾悲哀觉得自己翻不了身,所以一再妥协,不过现在她有了新的思绪。

她安抚完那琳后站起身,望着床上睡去的女人,轻手将门掩上。

心情也于此刻契定。

如果天外的天也注定是黑的,那么谁也别幸免,一起下地狱去吧。

0007 回营

*

泰缅边境·美塞镇

车轮滚入喧嚣,尘土掀动,黝黑车窗外窥见矗立的佑福两岸三地的金三角大佛,光打落下来,熠熠生辉,车子驶上缅泰友谊桥,两侧彩旗飘飘彰显着两国和平。

陆熠在后座睡了会儿,刚醒,懒懒睨了眼窗外,车窗半降下,风顺着缝隙将湄公河岸的凉意吹入,也醒了男人的倦意。

美塞。老挝、泰国、缅甸三国关口边境,于大其力并称双子镇,站在美塞就能窥见对岸两国港口土地,这里也是陆熠曾经的大本营,满打满算也快半年没回营了。

哨岗识牌,关卡层层放行,车子从边境区大桥驶入美塞镇驻守的军区。

指挥室内。

沙发上坐了两人,懒散靠着沙发背的黑发少年不过刚满20岁的年纪,握茶杯的手却不如那张脸漂亮稚嫩,因为常年摸枪训练,尤金的手掌生了层厚茧。

身侧坐得周正的男人手臂壮硕到顶少年两个胳膊,撂开的军衬衣里,有道显眼的疤痕,瞧着吓人,但那张硬汉轮廓却有些愣。

尤金无所顾忌,跟自己家似的,也不管身上操练的尘土脏不脏,军靴架在桌边用纸擦得锃亮,擦完,捞了杯茶水下肚,喝完皱眉呸了声。

完事,尤金捋几下胸前佩戴的狼牙骨头,嘶一声,看过去。

巴克帮他递张纸巾,“老大,这个茶烫,我刚刚试过了。”

“那你他妈不早说?”尤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