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落地窗边,城市的内设灯已然亮起,繁华而孤寂。
她低头去看,楼下的安保车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凭空的一场梦,再也没出现过。
于是苏韫还是松了心,打完电话后开始签家政上门的服务合同。填完给家政清理的单子,那边出了点小插曲,家政公司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苏韫手上还拿着收拾好的一份文件,是第一次搬来时的家政合同,旁边是准备收拾的几副首饰,红宝石被推到了最边缘。收拾到一半,电话来得匆忙,手上的动作没停,只好歪头,用肩膀抵住电话,贴着耳朵接听。
那边耐心向她道歉,告知她员工将地址弄错了,想再一次向她确认现地址以及新地址。
“Yes, ? I ? live ? at ? 200 ? Amsterdam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随后又问:“Okay ? madam, ? where ? is ? the ? new ? address?”
苏韫犹豫了,那边也同样愣住,隔了三秒又问了一遍。
女人随即将电话挂掉。
过去长年累月的思绪紧绷和猜忌心,由于陆熠,再次出现。她太了解他了。
挂断电话后,苏韫随意穿了件风衣打算直接下楼离开,在今天晚上之前,她得离开。
然而门打开,苏韫却再次见到了那张可恨的脸。
楼道里没有别人,又或许是提前腾了地方,诺大的走廊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立靠在墙壁上。
陆熠已经换了身行头,褪去了正装,修饰得体的休闲白衬衫和西装裤,上领扣子散漫松掉一颗,那张脸轮廓分明,无处不露着傲慢和矜贵,像华尔街里的精英一样精于操纵算计,却要更为耀眼。
听见动静,陆熠抬起头来,蒙在阴影里的俊脸逐渐清晰,手里还夹着根快灭掉的香烟,地上零零散散掉了几根烟头,看起来呆了有一会儿了。
没等说话,门当着面再次绝情关上。
隔着一扇门,苏韫捂住胸口,紧贴着门板滑落身子。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为什么楼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苏韫脑子有些乱,起身走回沙发上喝水冷静。
过去快三小时,门始终没有被敲响,安静到苏韫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她试探地从猫眼里瞧。果然空无一人。
似乎是有感知,门在下一刻就被敲响,苏韫吓得跌坐在地毯上,“你有病吗陆熠!”
门外面的声音被隔绝一部分,显得沉闷极了:“你不让我进来,我住哪?苏韫,这是公事外交,我不能在美国呆太久,你把我关在外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苏韫深呼吸一口气,磨了磨后槽牙:“你爱去哪去哪,那么大的派头还会缺安置的地方吗?”
沉默片刻,门外又道:“你真的要我睡车里吗。”
“没人让你睡车里,你想去哪就去哪。”
“行。”陆熠盯着门后退,“你真狠心。”
三分钟后,门外再无动静。
苏韫烦躁地将那条项链再次找出来,愤怒扔在地上。看见无名指的戒指,莫名来了火气,但怎么掰,这戒指就像长在手上似的,纹丝不动。气得她一口咬在手指上,疼得冒泪。
混账,和他一样不要脸地胡搅蛮缠。
出去是暂时没办法出去了,就算是报警,形势明了很明显。叹了口气,打算先睡一觉。
回到房间,苏韫是带着怒意睡的。这一觉,竟无知无觉睡得昏沉,等再醒过来,人在飞机上。
先睁眼,这场大床睡得有些奇怪,有细微噪音钻进耳朵,等视线清明了,苏韫才发现了不对劲。
环视了几眼,震惊。这里不是公寓,是私人飞机上改造过的贵房舱。
暖气放得很足,盖在身上的只有一件的白色薄被。苏韫低头检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衣服换成睡袍,是谁不言而喻。
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