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法用坦然的心情面对。
地毯上的屏幕灭了,苏韫捞了条毯子,屈着腿,下巴枕在膝盖上,有些醉意上头。迷迷糊糊,似乎又看见了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推送的一条国际时报。
三年前连续至今,10月10日的这一天,临近阅兵仪式,泰国为庆祝国立昌盛,会在曼谷湄南河畔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烟火灯光会,长达一个小时,绚烂久久不散,浪漫而璀璨。
苏韫想去捡手机,身体却因为惯性摔在地毯上,脚边打开的红酒瓶随之挥落,洒了一地。
她懊恼地起身,连忙换衣服,擦拭地板。
那条推送也被悄无声息地自动消掉。
这会儿也没浪费,剩下的酒做了红酒浴。
苏韫泡完澡出来已经是晚上10点,刚打算随便收拾一下地毯,等着明天联系家政打理时,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搬来曼哈顿后苏韫住在上西区地标级的云端公寓,没有额外请安保,所以住址配备的地段相对保障安全,上一次搬走,是因为隔壁的别墅里开淫趴,一群富二代对她这个搬来的亚洲女人很热情,叶子味一阵又一阵隔着十几米的栅栏飘来,敲门邀请她要不要一起加入。她实在受不了每天跑车和女人、大麻的声音和味道,索性就离开,来了纽约另一角的曼哈顿区。
但也才刚搬来不久,这会儿又传来敲门声,苏韫难免心悸。穿上防弹衣,拿着合法购入的手枪,子弹上膛,对准门口:“who?”
敲门声停止了,苏韫防备地打算拨通报警电话,没曾想,门外传来声音:“苏韫。”
女人愣住了。
这三年,她换了身份,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如同沉入大海的一根针,消失得彻彻底底,即便她没再动过卡里的钱,每个月,钱还是会照例打进来,那边的人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住准备好的房子,也不问她为什么不用钱,只是不知疲倦地打钱。到了10月10,还会额外地收到一笔钱。
今天上午10点10分时,就有一笔钱款入了账目。这是苏韫偶然在银行办理东西时看见余额发现的规律,她没刻意地查,但也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三年过去,许多事情已经悄然改变。她从没想过还会再次相见,身体却比她还要先敏感做出反应。
握枪的手抖了抖,苏韫咬着唇瓣,屏住呼吸后退,假装没听见。
三分钟过去,门外的人似乎没耐心,咔哒一声,就见到门把手拧动,然后,门当面缓缓打开。
时隔几年,那张熟悉的面孔再次浮现,苏韫心脏漏掉一拍,像在做梦。
陆熠依旧没怎么变,轮廓硬朗,面容优越,穿着一身修饰完美的黑色西装立身门边,比穿军装时要更干练矜贵。
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框,也堵住了苏韫要跑出去的心思。
苏韫紧紧盯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下意识地退步,手里的枪明晃晃地对准他胸口。
于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说,对枪口的敏感程度极高,夺枪的反应也是极快的。但被她这么指着,甚至是上了膛的枪威胁,陆熠也丝毫不惧,相反,脚随意一勾,门嘭地关上。堂而皇之向她逼近。
他看见了苏韫眼里的害怕,怕他什么呢?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觉得不够自由吗。
“滚开!”苏韫焦急地喊,手里的枪一晃一晃,“你别靠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