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厢里,打了支烟,室内瞬间雾气缭绕。
姗姗来迟的男人一打开门,冲天呛鼻的味道。迪普希啧了声,看向已经落座的几人,又看准备好的显示屏,正播报着陆熠方才的实时新闻,转过头,有人替他拉开椅子。
“哟,舍得了。”迪普希揶揄他。
旁人倒上酒,陆熠一手散漫搭在椅背,一手摇晃酒杯,没喝,端着,笑看他:“不舍得能怎么办。”
迪普希摆摆手,对着拉育道:“这段时间,你不适合再频繁发声,别适得其反了。”
拉育正夹着雪茄,听见他的话,才弹了弹烟灰回答:“殿下,那也得看陆司令半年能不能处理好,别到时候跳出来还需要收尾,影响你王储的确立。”
话此,众人都往陆熠方向看去。
“不影响。”陆熠不咸不淡地说,“这事情我会处理好。”
如今普南敦回了德国,自身下的派系被瓜分得七七八八,残留的旧部下都被陆熠‘清君侧’的方式一个个剔除出局,现在的军政府是一把风向,完全站在迪普希的一边。太子党也从萨普瓦一派变成了陆熠与拉育,有了军政府与枢密阁的大力拥戴,只要自身不出问题,迪普希要不了多久便会名正言顺地继任王储之位。
不过说到底,迪普希是不大相信陆熠能断舍离真的杀那女人,否则也不会留了半年的缓冲期,真的是因为要把萨普瓦也一起算?恐怕未必。
他看着了陆熠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你会杀她吗?”
“不会。”陆熠坦坦荡荡的承认。
“那你怎么解决收场?到那时候可是所有人都看着你的处理结果,处理不好,你最后一层遮羞布也会被撕下来。”
这次连拉育都重视起来,停下抽烟的手,皱眉看他:“殿下说的没错,你这个尾巴必须收好。”
“即便不杀,也有解决的办法。”陆熠抬眸。
“行了,我也不管你怎么处理,别出岔子就是。”迪普希知道劝他没用,与其杠上不如让他自己解决,话锋一转,问关键的:“萨普瓦跟赛卡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公事公办啊。”陆熠眉头一挑,睨他,“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公正了。”
得了吧。迪普希不想拆穿他的手段,冷笑一声。他陆熠要是能让萨普瓦好过,必然就不是他陆熠了,那些手段,恐怕生不如死还差不多。反正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好。
“流放还是关一辈子还是什么,你看着来就行。”
陆熠抿酒,笑而不语。
包厢门推开,侍应生开始布菜。拉育重新叼着雪茄投过来一个视线,陆熠此时搁下酒杯,手搭在红酒杯底,不知想什么出神。
“胡敏文现在刚做了代理总理,找过你没有?”
话里隐隐试探如今国会准备着重新一轮大选的事情,胡敏文身为代理总理,性子听说怯懦斯文,这些年做副总理不说功绩平平,这个人在国会中基本是听风是雨地跟随决策。现在逼着上台颇有种傀儡戏的味道。
“你觉得呢。”陆熠将话反抛给他。
侍应生挡住了视线,拉育挥手让人撤出去,满桌的佳肴,却没人想先动筷。
“前段时间的风雨,赛卡是怎么下台的,胡敏文未必不知道风声。他说不准正想着赶紧选举出来,自己甩袖下来。”拉育吐了口烟,“也免得你清算起来,连活着下台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位置,现下的关口,谁坐上都是倒霉的。
拉育也猜得到,陆熠到最后是想做什么。无非是要阻止这场大选,横插一脚。他要的可不只是一个军政府而已。
陆熠笑意顿然而起,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楠木桌面,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酒杯倒影,让人生出一股心惊肉跳的寒怵。
“他确实来找过我,协商大选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没打算立马下台,也说不好是不是有人压着他,来跟我试探接下来军方的那几百票会投给哪一个候选人,我告诉他,无可奉告,他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