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
录音到这里便结束了。
在这种重要时刻,出这么一趟新闻,令舆论哗然。谁都没有想陆熠一个常年以高风亮节著称的官员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有极大部分注意力在萨普瓦身上,身为军队最高统帅竟然公然受贿、纵容手下压案,伸手干涉内政,种种行为哪一种都令人愤怒。
讨伐的声音铺天盖地,示威者再次开始蠢蠢欲动,要求这些人一起滚下台,还泰国一个清静的政府。
此刻,陆熠人在曼谷,车子还堵着没开出素坤逸路,陈醉焦急地将爆发出的新闻递给他看。
一个这么大的新闻,居然没有被情报、舆情部门控制就这么传出来?没有背后操控谁信?听见沙沙的录音中,苏韫的每一句对话,陆熠一脚愤怒踹在椅子上。
原来苏韫回来只是为了拿想要的证据,仅此而已,伤口的疼痛不及心中半分,陆熠烦躁地攥衣领扯了扯,越扯,那股抽痛感越深入骨髓,最后不得不逼自己承认,那些柔情蜜意全都是骗他的。
他很想问问苏韫为什么,想把她拉到身前质问,可思绪良多最后再隐晦的念头都散了。
他只能闭着眼,沉重地喘息。
苏韫是什么时候开始拿到的证据?陆熠在脑子里复盘,录音的证据是那晚,他向苏韫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苏韫主动吻了上来,把他搅得神智不清。或许是出于信任,又或许真的昏了头,陆熠在那一刻选择交代一切,仅此一次,却给了他沉重打击。
道路开始疏通,后头的车辆看见前车不动,疯狂按喇叭,陈醉置若罔闻,在第一时间联系情报部门控制舆情,趁这些不实言论还尚未完全发酵之前彻底堵死才能有周旋的余地。
但谈何容易?苏韫这个人坐镇,就已经是最大的证据。
除非要她承认自己胡说八道,这样的后果显然没用,陆熠不可能真的舍得逼她。
陈醉看着车内镜中的男人,陆熠单手覆住自己的脸,他看不清神色,气氛压抑到喘不过气。但现在不能再耽误下去,陈醉立刻道:“二哥,我们现在”
“苏韫在哪。”陆熠烦躁打断他的话。
陈醉愣住,“美塞。”
“不,她不会在美塞。”手松下,露出一张面不改色的脸,陆熠沉声,“她走了。”
“什么意思?”陈醉不懂他的意思,“美塞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虽说陈醉对于苏韫不会坐以待毙这件事情是清楚的,但这几日他盯得紧,陆熠人在曼谷,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就已经传来,偏偏一条也没有,他忙着周转军区的事情,现在才发觉简直安静到诡异。
陆熠抬手拨下一通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陆熠恢复了几分血色。
“先回美塞。”他面色阴沉,“她还没出清迈,让边境区的部队迅速在各出现路口设路障关卡,一只蚊子都别放出去,最快速度联系清迈的空管部门和铁路,排查加严,防止假身份浑水摸鱼,一旦票务系统出现疑似人员,立马扣押!”
陈醉缓缓启动车子,叹了口气:“二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风口上,贸然去大批调动不属于我们管辖的机动部门恐怕会引起注意。”意思是现在先安定下来处理事情,当然也私藏了念头,希望苏韫就别再回来,跑了也好,死了也好,别再跑出来添堵。
“管不了那么多了。”陆熠捏了捏眉心,烦躁道:“出了事再说。”
“您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浑。”陈醉侧过头,“虽然只条新闻可以撤下,但是看见的人也不少,不管我们澄清了是真是假,都会引起大批的民众反对,到时候就算是后续的行动能进行,您也没办法名正言顺上台,苏小姐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态,就是抱着整死所有人来的,如果能把她抓住亲口拦下罪责,证实实在胡说八道,或许还能挽回形势。”
“不行。”
“到时候您还要护着她吗!”陈醉破天荒地吼人,用力拍打方向盘,“二哥,就快要看见胜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