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这么说,苏韫心中落下一枚心眼。
U盘攥在手里,萨普瓦轻轻摩挲,思绪沉下。苏韫声音未停,继续向他汇报有关于陆熠动向,话再次折在那位神秘的亲王上。
听到提及迪普希,萨普瓦黑深的眸子暗了个度。陆熠前些日子的作态都毫不掩饰地与王室接通,另人疑惑的是,要站队也该是准王储普南敦,怎么会想到去勾结一个挨不着边刚回国的边缘人,甚至连准妻之位都没有的贵妃皇嗣。即便如此,萨普瓦也并不放心,陆熠想做什么想来九曲十八弯,没人摸得透,是不是想借迪普希的手做些别的事情,他在未看清前都必须要预防。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萨普瓦话锋一转,本就幽暗的眸子锐利到扼人喉咙,“苏韫,我看他现在明面上很信任你,你该不会动摇吧?”
又是丢出来的致命问题,苏韫冷静一笑,“萨普瓦司令,有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很适合我给你的回答。”
话落,萨普瓦扯出唇角。眼神依旧犀利,“在老挝为什么一条消息都没传过来。”
当初下令让陆熠处理老挝一事,而陆熠传上来的有关名单匣的事情最后只有一条,所有人都死了,报告打得像模像样说是老挝兵团出手,自己把事情摘得干干净净,没有鬼?说出去谁信。
那就只有是苏韫在撒谎瞒报动向了。
0152 胁迫
再次提及老挝的事宜,直逼苏韫命门。
她后知后觉,萨普瓦送来的那枚监听器或许是实时的定位,到了中途丢失,所以才会引疑心,即便苏韫在他鼓掌之中,也不会完全信任。萨普瓦的疑心比陆熠还要多几层,带在身边时,话套话,每一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审问。
显然说假话没用,所以苏韫将真话说出:“在飞机上陆熠把我的衣服扔了,监听器藏在纽扣里,他应该是没发现,如果发现了恐怕我活不到现在。”
“是吗。”萨普瓦站起身逼近,双手压在她桌椅两侧,“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而不是模棱两可糊弄人的鬼话,我栽培你出来,当然也可以把你悄无声息摁死。”
萨普瓦笑得仁慈,全然不顾抖如筛糠的苏韫,“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如果发现你对我说的有一句假话,你会死得很难看。”
对于萨普瓦打一巴掌再给糖威胁的作态,苏韫早已经见怪不怪,以前她没后路只能殊死一搏,现在不同了,苏韫手里的把柄太多任谁都要顾忌几分,而这条后路是自己给自己铺出来的。她当然可以死得很简单,但这些贵命的大人物就不同了,陆熠或他,都不会轻易想被拉下水做陪命。
手松了,苏韫扶直发麻的双腿,眼神直挺看他:“您别着急威胁啊,我是容易死,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把我惹火了,手里的东西可就不经意流出去了,况且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难道您处心积虑为的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陆熠撕破脸?我死了,陆熠会善罢甘休吗?就像你说的,我在陆熠身上有分量,这层分量足够他去查清楚事情原因,到时候查到您身上,你和我之间的所有事情可就要真相大白了。”
“你威胁我?”这是第一次苏韫敢直面向他威胁,萨普瓦眼神弯了,“想不到你也有底气说话了,这底气是谁给的?是陆熠?”
苏韫瞧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却镇定地笑,这副仁慈的皮囊此刻威压迫人,无形之中锁掉所有思绪。
“是我自己给的。”苏韫佯装镇定,“萨普瓦司令,我和你之间是互利的,如果连这条命都不能保障,也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早在来之前,苏韫就做好了心里预备,接下来的话问出口,必然是死局。然不问出口,是更大的无底深渊,苏韫不傻,她至少要看一看这场逢场作戏的戏码还需不需要继续演下去,无论是陆熠也好,萨普瓦也罢,前者是不确定伸出的手,后者是上赶着逼她不留活路情面的狼,两个都不是稳妥的选项,倘若真的有必须要跳脱火坑的选项,苏韫选择放手一搏带着所有秘密离开,如果没办法离开,那就所有人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