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每一张的面孔，笑容如同复制粘贴，恭维奉承的话说得漂亮却用余光打量场上谁的身份高、谁的人脉广，仿佛这不是一场宴会，而是精心挑选利益的欲池。

“你今天这身，带个手套好看。”他忽然说。

“手套？”苏韫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解，“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陆熠没有回答，并肩站在她身侧，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右侧瞧，苏韫看过去，赛卡站在中心位置，左右两侧站满人，皆是笑容堆砌，有女眷上前端杯介绍，隔得太远两人听不清聊天内容。

瞧着眼熟又不眼熟地，苏韫总觉得像见过似的，疑惑问了句：“他们是谁？”

端酒杯的手指向赛卡左侧的男人，陆熠耐性解释：“那位是新闻部副部长，再往左是泰国银行行长、泰京银行副行长。”说完，他侧头低笑，“木汶以前跟他们关系不错，怎么，你没见过？”

那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扭过脑袋看，对视的瞬间，苏韫已经背身。

“可能见过，忘了。”她语气不悦，“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再提吧。”

轻声一笑，陆熠仰头将酒饮尽，“好，不提了。”

噔地一声响，宴会开始切入正题，左右两侧专门邀请国台记者摄影，昏暗的冷光线下，宴会桌众人沉面不清，而站身台面的赛卡被闪光灯汇聚，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如同当初在竞选时般精彩。

说完，台下掌声雷动。

苏韫有些困，象征性鼓完掌后瞥一眼右侧人，陆熠手肘抵住桌面，表情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接下来的筹款、捐赠环节，苏韫有点儿坐不住了。

这场慈善晚宴全程于电视台新闻播报，而她们在第一排，每次镜头一晃而过，苏韫都不得不露出得体微笑，眼看身后各商政届名流都纷纷表态上前交涉，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整个宴宾场都已经起身，甚至还有现场电话表意的，只剩寥寥无几的人雷打不动坐在位置上。

她忍不住侧过凑近陆熠耳畔，“我们真的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一见她这副紧张兮兮还拿手刻意遮口型的样子，陆熠就乐了，挑眉看她，“我的钱都拿来养你了，哪还有余钱去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