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享抬手拍掌, 不一会儿, 从?镜屏里走出一队提着食盒的侍女,她们?训练有素, 低着头摆开菜肴,根本都没有抬起头望过他们?一眼,那张黑红大漆的长书案很?快摆出了一桌盛宴。
这阴艳面?容的权赫宠臣面?带十里春风,亲自上?前捧起了阴萝握鞭的手。
他柔声道,“就让奴婢,伺候殿下?用膳。”
宴享解开了缠绕颈圈的鞭绳,手指又钻进阴萝的指缝里,似要拿走她的蛇鞭。
阴萝虎视眈眈瞅着他,没动。
他又笑,“殿下?,用膳应是愉快之事,这般利器随身,可不适合消化。还是说,您……更想用这鞭享用奴婢?”
蛇蛇:“……”
太骚了太骚了太骚了!根本比不过!
阴萝突然发现自己的厚脸皮还没修炼到家,她噘了噘嘴,随手扔在他的胸上?,“收好了,它掉一根毛,本殿下?唯你?是问?!”
宴享目光微动,“殿下?就这般信任奴婢?”
蛇蛇回眸。
“任你?也翻不出本殿下?的手掌心!”
宴享低笑,“殿下?说得?极是,奴婢只是您脚边的一只小骚猫儿罢了,撒尿都只敢在您脚边呢,哪有反抗您的能耐呢。”
蛇蛇无语。
你?个骚猫你?再说你?再说!!!
宴享见好就收,折好缠腰鞭,就牵着阴萝到黑漆大案前坐下?,又递上?了一双金丝玉著。
“殿下?尝尝这道花折鹅糕,这鹅肉馅最?是鲜美。”
“还有这金乳酥跟玉露小兔团,甜得?最?宜人。”
“噢,还有,您可千万不要冷落了这缠花云梦肉,它被厨使精心炮制,炖得?皮嫩肉烂,饱受折磨,只为?了能以最?完美的姿态,进入殿下?的娇贵腹中。”
蛇蛇:“……”
还能不能让人吃饭啦!
他从?蟒袖抽出一张冷素帕,擦拭着阴萝嘴边碎屑,无比体贴周道。
阴萝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这样伺候父皇用膳的?”
他就差没把?她抱在腿上?喂了!
前一个这样做的还是她的小象父,吃饭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她种在身上?!
宴享笑意更深,“主上?有三宫六院,粉黛无数,比奴婢贴心的大有人在,又怎么会稀罕奴婢这么一个阉人的伺候呢?”他又夹了一块焦红的米饼,就听见她说,“咱们?以前见过吗?”
她歪着头看他。
见过的。
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见过她。
那一年奉问?国妖魔横行,他也成了妖魔的口粮,当村庄被袭击后,他在大人的掩护下?,拼命地逃跑,却不料迎面?啸开一张血盆大口。
他绝望了。
他被蟒蛇吞进了大口里,想到死去的亲人,想到自己即将变成一团模糊的肉血球,还很?有可能变成一团臭臭,他哭得?一塌糊涂,对方?却并没有立即咀嚼,反而扬起那一条粉紫色的血信子,舔了舔他脸上?的泪珠,发出女孩般的嬉笑声。
“嘻嘻,嘻嘻,甜的,甜的,再哭多一点哪,泪包儿!”
他都被吓得?忘哭了。
她许是觉得?无趣,把?他吐了出来?,他被涎水湿漉漉地包裹着,好似装进了一个半透明的水晶球儿,周围有昨夜的水露,蓝盈盈的翠蝴蝶,粉黄色的小山莺,被日光折射得?五彩斑斓。
他又从?这人间活了过来?。
而那血盆大口,也在刹那之间落地,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绒绒的墨发,扎着一条水桃色的绒尾发带,铃铛儿响得?清清脆脆,而在那条叠萝花的小金纱裙下?,游动着一条粉紫色的小蛇尾。
他心头鼓鼓涨涨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觉这妖儿长了一张好甜的乖奶脸儿,被她吃了好像也不怎么难受。
那一段时间,他被小蛇女当成了使唤的小奴隶,她洗澡他放风,她睡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