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两个便是整整一个月未曾见上面,只不过太医也告诉了他,人已经恢复了不少,便也让他稍稍安心了。
最近几日未再下雪,夜里便冷得没有那般厉害了。
皇极殿堆积的奏折公文处理完,已经是很晚了,他一如往昔吩咐道,“去凌波殿。”
孙平一边拿来皮裘,一边道,“今日时辰这样晚了,钰嫔娘娘兴许已经歇下了。”
这一连去了一个月都没见着面,今日去想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罢了,反正也是无事了,过去看看。”夏候彻竖了竖领子,举步先行出了门。
孙平知道也劝不了,便只得再跟着去白跑一趟,一行人刚到凌波殿外,还未进去却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好似是……钰嫔娘娘。”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让他们都停了下来,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看着出来的人。
青湮在前提着灯,沁芳扶着凤婧衣走着,不时提醒道,“娘娘小心些脚下。”
夏候彻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孙平不敢带太多人闹出动静,便只自己一人跟了上去伺候着,小声说道,“那边好似是去伽蓝院。”
伽蓝院是宫里的佛堂,宫中的人不便出宫,便大多在此上香祈福。
伽蓝院平日来往的人便少,到了夜里便更是冷静得吓人,沁芳扶着人进了门,点了香递给凤婧衣,等着她磕了头方才将香插在鼎炉中,而后也和青湮在蒲团边跪了下来。
凤婧衣从青湮提过来的篮子里取出一沓抄好的经文,放到佛前的供台上,道,“孩子,你我到底母子一场,虽然最终没那个缘份,不过我听说如果诚心抄录一本《地藏经》供于佛祖,便能让你来世投胎到好人家,我从未为你做过什么,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罢了。”
沁芳侧头望了望她,不由有些难过,这个人从来都不是那心狠绝情之人,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死在靳兰轩手上,逼得她自己来下手的话,她又该是多么痛苦。
半晌,凤婧衣蓦然笑了笑,凄然道,“我不会是一个好母亲,他也不会是一个好父亲,与其害你一生,你这样走了,倒也是好事。”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许,亦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或许,她注定了这一生都是天煞孤星的命吧。
无父无母,无夫无子。
这番话,却又正好一字不落的落在门外之人的耳中。
“娘娘,不早了,该回去了。”沁芳起身提醒道。
原本就不能让她出来吹风的,只是她这么多天一直那样虔诚地抄下了这部地藏经,总得让她亲自供到佛祖前,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这是她为这个孩子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
青湮起身察觉到外面不同寻常的气息,转头望向不知在外面何了多久的人,“皇上……”
凤婧衣背脊一僵,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回头去看。
受某人的胁迫,来段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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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要说的是,靳兰轩的靳,靳太后的靳,不是勒啊,它念jin,不要再让我看到勒太后,勒兰轩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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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一身绣着龙纹黑羽大氅的夏候彻站在灯影里,静静地望着背对着他跪在佛堂的单薄背影,无人可以探究出那以深暗的黑眸之后是什么样的情绪。 w w wnbsp;. . c o m
孙平望了望他,上前冲沁芳和青湮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先出来,自那日梅园出事,两人一个月都未见着面,这时候还是让他们自己去独处的好。
沁芳望了望凤婧衣,想来她自己也可以应付,便和青湮随着孙公公先出去了。
然而,过去了半晌,里面的人没有起身出来,夏候彻便也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
她似是在等着他离开,他似是在等着她出来,然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