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菩提方丈与一锦衣华服的白发妇人从偏殿过来,一边走一边道,“老夫人心中有佛祖,既然身体不便也不用频繁来寺中……”
正说间,那老妇人不经意一眼看到了跪于佛前的凤婧衣,面上顿时失了血色,拄着拐杖踉跄不稳地走了过来。
苍老的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肩头,嘶哑着声音唤道:“红叶儿……”
凤婧衣闻声回头,莫名地望着泪眼朦胧的老妇人,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说罢,起身便要与沁芳一道离开。
“红叶儿”那老妇人却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
沁芳见状便上前来拉开,“老夫人,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家夫人还要赶路,请你放手。”
“大胆,当今大后的生母,定国候府靳老夫人,你们也敢放肆”扶着老妇人的仆妇沉着脸斥责道。
凤婧衣面色倏地一寒,原来是靳家的人。
沁芳拉不开那老妇人,一扭头便朝殿外的侍卫道,“还不进来护驾,钰嫔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怎么跟皇上交待”
她们出府前便接到消息,凤婧衣已经晋为嫔位,可算是宫中数年以来进封最快的一个妃嫔了。
领头的侍卫长岂会不识得那老妇人,拱手道,“靳老夫人,我等奉旨保护钰嫔娘娘安全,还请老夫人不要为难。”
靳老夫人颤抖地松开了手,泪眼涟涟地一直盯着凤婧衣,似是在看着她,又似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凤婧衣面色冷漠地拂了拂被她抓过的地方,淡淡道,“走吧。”
她不知道她叫的红叶儿是谁,也没兴趣知道,对于靳家的人她实在无法有太多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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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凤婧衣正在国公府与上官敬两人对弈,叮嘱他在朝中行事的注意事象,沁芳便快步进门到,“娘娘,孙总管来了。 ”
凤婧衣望了望上官敬,说道,“我该要回宫去了,你好好在朝中做着你的降臣,其它的事我和隐月楼会办,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切莫插手其中。”
朝中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个安国公,他一旦有异动,便会将她和隐月楼都会暴露出来,那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我记下了,只是靳太后将要回京了,你在宫中必定要更加小心才是。”上官敬叮嘱道。
靳太后只可惜膝下只有一女,无皇子,否则也不会扶持夏候彻登上帝位,这个人对于南唐皇室是绝对难以容忍的,一旦被她发现身份,无疑是大难临头。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她蓦然想起了昨日在菩提寺的遭遇,“说起来,昨日我在寺中遇到定国候府靳老夫人了,人有些奇奇怪怪的。”
“这靳老夫人也是个极有手段的,虽已年近六旬,却一直都将候府的内宅大权握在手里,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当上太后的女儿,该是安享荣华富贵的时候。”上官敬道。
一个深宅大院的妇人到时候这把年纪,不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竟还要不肯放权,实在是有些奇怪。
“听说她只有一个女儿,定国候府的小候爷虽过继到她的名下,但到底是侧夫人生的,放了权她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凤婧衣淡冷一笑,这些宅门里的争斗也不比宫中少,有女人的地方从来就少不了勾心斗角。
两人刚说完,沁芳已经将孙平领了进来。
“奴才给钰嫔娘娘请安,见过安国公大人。”孙平进门便见了礼。
“孙公公快起。”凤婧衣淡笑,坐直了身子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可不是奴才要这么早过来,刚伺候皇上用完午膳,皇上便打发我出宫来接人了。”孙平笑语说道。
“有劳孙公公了。”凤婧衣说着,扶着沁芳下榻,由她披上斗篷准备回宫去。
“娘娘可别说这样的话,折煞奴才了。”孙平道。
上官敬将一行人送出府,看到马车渐渐远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