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嫣捧着花瓶朝着靳贵嫔跪安道,“奴婢先行告退。”
说罢,快步消失在花林间。
绫玉也连忙跪安道,“贵嫔娘娘,奴婢还要回裕清宫向主子回话,便先告退了。”
靳贵嫔伸手扶起跪安的人,道,“绫玉姑娘是郑淑仪娘娘身边的红人,如今郑姐姐执掌六宫,要倚仗绫玉姑娘的事定然是不少,原还想跟您多说几句话呢。”
“多谢贵嫔娘娘抬爱,奴婢……”她说话间,目光倏地看到靳贵嫔手腕上的一个镯子,顿时惊的一个寒颤。
那是一只极其廉价普通的青玉镯子,宫中是从来不会出现青玉这样的低等玉器,尤其那镯子的成色和花纹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那是一只不该出现在靳贵嫔手里,更不该出现在皇宫里的镯子,是她在郑家为奴是第一次得了一大笔赏银,在母亲寿辰之时买给她的寿礼,她永远都记得那镯子的花纹和成色。
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靳贵嫔的手里。
“娘娘,这镯子……”她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靳贵嫔扶起她,抬着手腕看了看,宛然笑道,“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贵嫔娘娘怎么会有家母之物?”绫玉咬唇望同面前浅笑盈盈的人问道。
“青玉虽廉价,但我最是喜欢这成色,前几日托人在宫外便寻了这么一件回来……”靳贵嫔说着,取下了镯子拿在手里含笑打量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绫玉咬了咬牙,问道,“贵嫔娘娘到底要奴婢做什么?”
靳贵嫔闻言满意地笑了笑,道,“既然你直问了,我便也不再跟你绕什么圈子了。”
绫玉惨白着脸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靳贵嫔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瓶子,放到她的手里说道,“后天的年夜宴上,你把这里面的东西放到钰妃的食物里就行了。”
东暖阁防守太过严密,唯一有机会下手的就只有年夜宴上。
“钰妃?”绫玉惊恐地抬头望向她。
皇上现在有多紧张钰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宫里谁都看在眼里,若是钰妃的胎有个三长两短,她和裕清宫上下又岂会有活路。
“年夜宴是你们裕清宫办的,你又是郑淑仪身边的得力助手,要动这点手脚是轻而易举的事,是不是?”靳贵嫔微笑问道。
绫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道,“贵嫔娘娘,奴婢……奴婢办不了?”
“是办不了,还是不想办?”突地一道声音在梅树之后出声道。
绫玉闻声望去,看不清人影,却隐约可以看到衣裙上隐约的凤凰,在这宫里可以着凤纹宫装的人除了清宁宫的皇后,不会再有第二个。
靳家如今已经失势,靳贵嫔又是跟随皇后,若没有清宁宫皇后势力和属意,靳贵嫔又怎么可能会找到她的家人。
所以,要害钰妃的人不是靳贵嫔,而是皇后娘娘。
她的目的,不仅是要除掉钰妃,还有她的主子郑淑仪。
靳贵嫔蹲下身,拉她的手将冰凉的青玉镯子套上她的手腕,说道,“只要你把事情办成了,这镯子的主人会这它一样完好无缺的回到你的手里。”
换言之,如果她办不成,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就永远也不会活着回来。
绫玉跪在泥地里,指尖一寸一寸抠进冰冷的泥地里,久久地沉默之后,道,“奴婢……遵命。”
“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靳贵嫔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磅,起身道,“地上冷,早些起来回去吧。”
说罢,起身与梅树之后的邵皇后相携离去。
绫玉抬头望向渐渐消失在花林间的人影,满心地绝望和不甘,可是在这宫里她终究只是一个宫婢,在这些人眼中如草芥一般的奴婢。
暗香阁,郑淑仪与静贵嫔查看了一番殿内的摆设,不由问道,“绫玉呢,她不是一早过来了,怎么不见人了?”
“方才清宁宫的墨嫣姑姑过来借东西,绫玉姑娘便跟她去梅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