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湮睁开眼睛瞪了他许久,知道自己再跟他对着干也讨不着好处,于是伸手接了过来,一语不发地低头吃了起来。
淳于越满意地坐回桌边,自己方才开始用膳。
“走吧。”公子宸说罢,举步离开了。
再留下去,刑部上下的人该醒了,他们在这里露面太让人起疑了。
出了刑部,沐烟问道,“就这么让他在刑部待着?”
“那能怎么办?”公子宸笑了笑,说道,“淳于越在那里也好,靳太后的人就没法在牢里下黑手,我们也能专心想办法对付靳氏母女那两个践人。”
还有便是,夏候彻要再想治青湮的罪,也得掂量掂量了。
皇极殿暖阁,宫人们忙碌地传了午膳,夏候彻进门瞧见站在火盆边取暖的人皱了皱眉,“不是说了让你在素雪园好好养病,你跑过来做什么?”
“已经好多了,我想过来陪你用午膳。”凤婧衣笑着走近道。
夏候彻望了望她,净了手入座,刚刚拿起碗筷,孙平便进来道,“皇上,刚刚刑部的人来报,有人进了刑部大牢,住在了青湮姑娘的牢房里不肯走,黑衣卫几次交手想把人赶出去都无功而返。”
“什么人?”
凤婧衣抿了抿唇,笑语道,“应该是淳于越。”
这世上有人在黑衣卫的守卫进刑部大牢如入无人之境的,又赖在青湮牢房里不肯走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
夏候彻头疼地皱了皱眉,望了望对面有些幸灾乐祸的女人,看来她之前所言不假了。
青湮固然罪责难逃,可是因为处死她而让淳于越借着黑白两道的势力与朝廷敌对,那是不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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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越住进了天牢的事情禀报到夏候彻这里,永寿宫那边也自然得到了消息。
宗珩中箭昏迷,三天三夜都未醒,夏候缡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一直坐在屋里的宗泽却是整整三天没有说话,没有合眼,一动不动如同石雕一般。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自己那一刀刺向她的画面便不由自主的浮现眼前,他是想和她远走高飞的,可是事到如今,他又有何面目再去见她。
“宗泽,靖缡照顾珩儿已经累了三天了,你帮着照顾孩子,让她去休息一下。”靳太后又一次提醒道。
宗泽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绣望了望靳太后不悦的面色,上前拍了拍他,道,“宗大人,太后娘娘叫你呢。”
宗泽恍然回过神来,望向面目沉冷的靳太后,起身道,“太后有何吩咐?”
“你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该去看看靖缡,她都守在珩儿*前三天了,人都消瘦了一大圈。”靳太后说道,语气明显得不高兴。
宗珩都伤成这样了,他却不闻不问一直在这里坐着,只怕满脑子都还想着刑部大牢里那该死的小践人。
好在,如今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发展,便是他再想和顾清颜再续前缘,顾清缘也不会再领情他的情了。
靖缡这五年来掏心掏肺的待他,还为他生下了儿子,到头来他却要跟着顾清颜远走高飞,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唯一的女儿,堂堂大夏的嫡公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现在,只要尽快处置了那小践人,便就一切都了结了。
若不是钰容华横插一脚进来,以死相逼皇帝让步,当日就已经把顾清颜送去见阎王了。
宗泽疲惫地起身,去隔壁的房间,木然道,“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夏候缡回头望了望狼狈憔悴的男人,分明从他空洞无神的目光中又看到了那个可恨的女人,这三天珩儿生死攸关,他却还心心念念着牢里的顾清颜。
“宗泽,珩儿已经被她害成了这样,你还在想着她?”
她自认这五年不曾亏待过他,可是她堂堂的大夏公主,在他眼里和顾清颜相比,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宗泽目光清明了几分,深深地望着面前容颜有些苍白的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