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却心知肚明。
静静号完脉,郎中深呼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吵吵嚷嚷的大堂而去,她只留下一句话。
“早做决定,你夫郎的身子还能调理过来,若只想要孩子,那便回去罢,我怕砸了我家的招牌。”
之所以有此一说,是现在人的生育观都很重,那种舍命生孩子的大有人在。
更何况胎儿在腹中已经被化开少许,若是坚持保孩子,最后也不见得能生出来活的。
小药童在一边跟着急,但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能插嘴,于是便转身离开,给两人考虑的空间。
现在最懵的,就数卫如切了。
迷迷糊糊的被强,被母亲卖掉,所幸买主对他很好,现在又迷糊的有了孩子,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便被告知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现在的他思想都是停滞的,只知道呆呆的看着晏殊。
“妻主……”他弱弱叫了一声,不知为何,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瞬间被某种温热咸苦的液/体占据。
眼泪下一刻就冲破堤坝,汹涌而出。
晏殊伸手去擦,可这边还没擦干,那边就又是一片,感受到少年的孤助无援,她赶紧坐在床沿,将他抱在怀中。
他的哭总是无声无息的,这种哭最让人心疼。
干瘦小脸上的一双眼,没一会就哭的红肿,奈何他还是无声无息的,都不肯坑一声。
“不哭,乖乖的不哭,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