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您还是别说了,您不同意,我明天就自个找个媒人拜访文相公去。”
文相公就是晏殊的祖父,女主外,男主内,这婚丧嫁娶的,祖父都是可以拿主意和牵头的。
“这人我是非嫁不可了!”
钱山真是被气的不轻,呼呼的喘气都有些费力:“好样,娘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顶撞我的,呵,不是非嫁不可吗?好,我就在这说了,如果她真夺了探花,娘就同意这件事。”
这无商不奸,看着眼睛忽然亮起了儿子,钱山笑他真是太嫩了。
她虽然不太懂朝中局势,但是她堂姐懂啊,那时候堂姐可和她振振有词的说,新皇想用周文相斗败御王,但却不想扶植起来一个能和她对抗的新势力。
所以呀,就算她晏殊如今考了第三,明日的探花,也未必能到她手里。
她再和堂姐商量商量,让她在堂上使使劲,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退一步说,如果晏殊运气好的不行,新皇有别的计划,提拔了她做探花,那她把儿子嫁过去也不亏本不是。
她记得晏殊的夫郎姓卫,好像是个出身平凡的无名小卒,无权也无势,就算蕴儿嫁过去做侧室又如何,用不了几年,那姓卫的就得退位。
钱千蕴到底是年轻,想的不多,但见他娘亲口这么说,心中是十分欢喜的:“好,咱们一言为定,但是你得给儿子签字画押才成,到时候你若反悔,儿子变去衙门告你!”
他虽脑子不太灵光,想不到深远的地方,但是跟着做商人的母亲耳濡目染了这么久,十分清楚签字画押形成有效文件的重要性。
钱山手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好家伙,为了一个女子,就要告你娘,真是能耐了你!”
这边马车上挺热闹,而另一边就显得格外安静,跟周围欢喜或悲伤的情绪都格格不入。
而带动这两个情绪人,就是许邯和姜渔了。
许邯这边中了榜首,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她是相当的开心。
可是她上车以后就对上姜渔,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一时就欢欣不起来,想着若是以前对方知道她中榜,那必然会立刻扑过来蹦蹦跳跳的。
哪里像现在呀,连咧个嘴都不会,实在气人的很。
她是说她要好好想想,可也没说不理他呀,真是的,这小子还说喜欢她呢,按她来说这些都是假话,转头就跟她冷着脸像冰山似的,哪里看的出半分喜欢?
那么努力读书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生活吗?
越想越气,许邯伸腿踢了一下他,“你姐今天中了榜首,不给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