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着自己的目光,不看温昭膝上毛茸茸的小东西,假装那里什么都不存在。

但伏陵知道,他们和他一样,常在怀里偷偷摸摸地藏几段水灵灵的胡萝卜,待到夜深人静时分,假装偶然路过兔笼,暗行投喂之事。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承受得了那么多粗野汉子的摧残?

他忽然担心她会生病。

他拿捏不好力道,不敢贸贸然触碰她,只小心翼翼地脱下外衫,裹在娇小的身躯上。

为防旁人窥见她秀美的容颜,他专挑小路走,花了比平时多出一倍的时间,方才来到府衙门前。

值守的伏阡自房顶跃下,看清絮娘的面容,皱了皱眉,责怪道:“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大人不近女色,咱们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丫鬟,连兔子都是公的,你忘了吗?”

伏陵紧紧抱着絮娘,为难道:“是大哥命我将她带回来的。”

一个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一个是他们的统领,此事着实棘手。

见絮娘嘤咛一声,似有苏醒之意,伏阡咬咬牙,道:“先抱到房里藏起来,等大哥回来再说。”

死士们睡的是大通铺,八个人的床并在一处,并没有单独的房间。

伏陵将絮娘放到自己床上,轻轻盖好被子,见她睁开美目,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遂低声安慰道:“你先躺在这里休息,我去请个郎中。”

他离开之后,絮娘吃力地半撑起身,不安地打量四周。

这屋子陈设很简单,除去床铺,便是桌椅,每个人的被子都叠成整整齐齐的四方块,地上用清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正观察着,一个高挑的少年赤着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手里端着个木盆,湿淋淋地走了进来。

他用布巾擦干长发,无意间抬头,看见床上坐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诧异地“咦”了一声,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你是什么人?”这少年名叫伏阵,是死士中年纪最小的,因着经过的历练还少,性子保留了几分跳脱,“怎么躺在我七哥的被窝里?”

絮娘的脸腾地红起来,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和孩子们被山匪掳进寨子,受了好几日的折磨,多亏官爷们挺身而出,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