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赏她一个栖身之所,让她有地方遮风挡雨,再也不必担惊受怕。”

徐元景并不在意真相,只想赶快见到最像妹妹的美人,闻言连忙道:“这个自然。”

他看向祁氏,问道:“三弟妹,你听明白了吗?尽快追问出柳氏的下落,将她送进宫里。三弟那边,朕会亲自向他解释。”

祁氏早被蒋星渊阴阳怪气的话激出火气,在心里冷笑连连

贱人的儿子是贱种,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竟敢对她发号施令?

蒋斌的命是留不得的了,要是受不住严刑拷打,将她或者杨氏供出去,事态势必更加棘手。

至于絮娘……哼,这小太监好生天真,她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将人找回来,给自己添麻烦?

索性装模作样地找上三五日,只说经过几次转手,絮娘早已下落不明,圣上再心急,也不能拿她如何。

祁氏打定主意,答应得分外爽快:“请圣上放心,臣妇这就回去找人。”

徐元景难掩期待,道:“三弟妹快去,朕等你的消息。”

祁氏走出大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丝丝缕缕的晚霞伏在远处的屋脊上苟延残喘,风一吹便消散无踪。

蒋星渊悄无声息地跟上来,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模样恭敬:“王妃娘娘,天黑路远,留心脚下,奴才送您出去。”

祁氏有意折磨他,轻移莲步,走得分外缓慢。

蒋星渊也不催促,安安静静地隐于暗处,若不是灯笼照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晃动,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担心你娘,她生得那么美,一个人流落在外,不晓得会遭遇什么。”祁氏胸口堵着一口气,不发出来便浑身难受,索性挑破自己承诺中的玄机,“我答应圣上寻人,可天地茫茫,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运气好三天五天,运气不好三年五载,谁又能说得准呢?”

“娘娘说得有理。”蒋星渊像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恶意,低眉顺目地回应,“人心难测,造化无常,许多事并不由我们左右。”

“就比如”他将祁氏送出宫门,自腰包里摸出一把碎银子,打发负责锁门的小太监先去休息,从对方手里接过铜锁,“娘娘放在心尖上的世子爷进翰林院看书,一不留神睡了过去,错过宵禁的时间,只能留宿宫中。”

他迎着祁氏陡然变白的玉脸,露出个杀气森森的阴冷笑容:“世子爷常常在宫里过夜,按理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可若是运气不好,用夜宵时吃坏肚子,房子忽然走了水,抑或屋里闯入几个刺客,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祁氏终于明白,蒋星渊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惊怒之下,抬起右手重重扇向他的脸颊,“狗奴才,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蒋星渊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以眼神逼退两个婢女,笑得越来越邪气,越来越疯狂,“娘娘养尊处优,怕是没听过一句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趣味,不过,母子一场,为表孝心,做儿子的总得拉几个人给她陪葬。”

祁氏骇得用力甩开他的手掌,倒退两步,脸上流露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