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看着美人沦陷在情欲里的面孔,心里既充满了喜欢,也升起几分即将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奸干的酸涩,兴奋之感又上了几个台阶,真恨不得天色立时黑下来。

“实话同你说,那种满肚子经纶学问的书呆子最好收服。你看他上次那个手足无措的样子,便知道他和夫人成婚几年,从没玩过什么有趣的花样儿,和雏儿没多大区别。”他耐心教导絮娘如何玩弄男人,而不是被男人白白占去便宜,“你稍微放出些手段,便能令他食髓知味,神魂颠倒。”

絮娘厌恶他这副不把别人当人的残忍模样,装作意乱情迷的样子,倒在他怀里淫叫起来:“相公……相公我不行了……好想要……好想要相公操我……呜呜呜……”

她扭过玉脸索吻,模样娇怯怯的,带着几分委屈:“相公心里只想着操别人……相公不喜欢我了……”

徐元昌心神一荡,掐着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大手往挺翘的臀瓣上抽了一巴掌,骂道:“刚说过不许吃醋,这就吃上了?我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将她送上云巅的时候,他抱紧了雪白的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哄道:“喜欢……相公永远喜欢你……”

说出“永远”二字时,他心里吃了一惊。

他对许多女子说过甜言蜜语,却不曾想过太遥远的以后。

女人就像桌子上的菜肴,再精致,再美味,吃上几次,也就腻了。

到时候,令厨子撤下去,或是赏给下人们分食,或是倒进泔水桶喂猪喂狗,她们的死活,他从不在意。

絮娘有哪里不同吗?

应该……没什么不一样吧?

是夜,院子里灯火通明,下人往来如梭,将一盘盘珍馐玉馔摆在正房中间的圆桌上,另有几个戏子在水边新搭的戏台上挥舞水袖,“咿咿呀呀”地唱着缠绵的戏曲。

到了月上中天之时,萧琸夫妇终于联袂而来。

有别于徐元昌和絮娘的盛装相迎,萧琸比昨日穿得更加素净,一身白衣翩然若仙,头戴竹冠,腰系玉佩,除此之外,再无缀饰。

苏凝霜也是白衫白裙,袖口和裙边各滚了一道不明显的金边,长发高挽,髻间插着几枝玉钗,耳垂明月,颈系珍珠,眉目秀美,气质卓然。

夫妻两个不像赴宴,倒像奔丧。

更准确地说,是在哀悼自己即将跌落泥沟的悲惨命运。

絮娘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徐元昌却放肆地盯着苏凝霜,露骨的眼神像是已经将她扒了个精光。

“久仰夫人芳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他嘴角噙笑,请苏凝霜坐在自己身边,却将萧琸安排给絮娘招待。

苏凝霜咬咬牙,正要落座,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拉住了她。

“多谢王爷好意,凝霜还是跟我坐在一起吧。”萧琸秉着“能拖一时算一时”的想法,紧紧握住发妻的手腕,不许她挣脱。

徐元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们两个,像是猛兽欣赏掌心垂死挣扎的猎物。

“也好。”他恶劣地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时间,却命絮娘在萧琸另一侧坐下,“絮娘,你和萧兄弟已经熟悉了吧?替我好好照顾他。”

絮娘听出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打算挑拨苏凝霜针对自己,头皮一紧,有些惊慌地看向正襟危坐的贵夫人。

苏凝霜和她想象中的形象既有相同,也有不同。

一样的身份高贵,仪态从容,不一样的是,她的眼里并无敌意和轻视,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絮娘定了定神,拿起筷子,给萧琸挟了一段烧得软烂的鹿筋,紧接着便给苏凝霜盛了一碗燕窝。

“萧公子,萧夫人,你们尝尝这里的饭菜合不合胃口。”为了打消苏凝霜的疑心,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燕窝,当着对方的面品尝。

苏凝霜察觉出絮娘释放的善意。

思及萧琸自述的经历,她对这个即将分享相公的女子感情复杂,既觉嫉妒,又明白她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