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匣子,从中拣出几张轻飘飘的纸,抬手递给萧琸。

萧琸正襟危坐,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来接,说道:“我们萧家世代清正廉洁,兢兢业业为圣上效力,从不徇私枉法,更不曾克扣百姓一文。王爷是龙子凤孙,身份贵重,想来也不至于为了几句戏言,做出构陷忠臣的事。”

他话里有话,分明是在提醒徐元昌莫要以势压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并不怕什么。

徐元昌笑容变深,道:“我知道,萧家确实干干净净,像个无缝的鸡蛋,不过……你夫人娘家的小兄弟倒是位人中翘楚,做了些很有趣的事,连我都自愧不如。”

萧琸脸色一变,展开手里的纸,发现是一份诉状。

却原来萧夫人是苏翰林家中嫡女,翰林大人清风峻节,谦逊宽和,唯独对老来子溺爱非常。

苏小公子今年不过十六岁,已经养成跋扈习气,上个月瞧中了个跟着爹爹在酒楼唱曲的苦命女子,竟然将对方强抢回家,霸占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

萧夫人回娘家探亲时,偶然发现了这件事,当即气得面如金纸。

她与装聋作哑的父母据理力争,亲自将那名女子送回家,又补偿了父女俩不少银子。

萧琸也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本以为已经解决,如今又被徐元昌翻了出来,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事确是我家弟弟做得不对。”他将状纸攥得发皱,眉心紧紧拧着,迫不得已表明态度,“我这就回去劝他认罪,要打要罚,自有国法裁度。”

“苏小公子霸占民女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不止对苏家家声有碍,也会影响你的前程。”徐元昌隔着絮娘湿透的裙子抚摸白嫩的大腿,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气势,“萧兄弟,你想好了吗?”

萧琸咬咬牙,决定硬扛到底:“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有心理准备,不消王爷提醒。”

徐元昌几乎要为他的过人胆色赞叹出声。

最终,还是愉悦占据上风。

他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道:“萧兄弟,你仔细看看状纸最后,写的是什么罪名。”

萧琸低下头,翻到最后一页,看清上面的字,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女为恶霸所污,归家之后日夜哀啼,粒米未进,竟于昨夜投缳自尽……老夫跪求父母官做主,让那畜生以命抵命,血债血偿……”